温酒也站了起来,一把将人拉回来,按在椅子上,“我话还没说完呢。红尘醉的酒方子我有,可酿这酒要用春日里的百花,现如今是冬天,自然是酿不出来的。”
大约是难得遇上了一个前世关系还不错的熟人,她语调轻快,面上的笑意就没淡去过。
看在苏若水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简直是无赖嘴脸!
“那你把人给我送回来!昨天晚上原定的买主闹上门来,差点把我那永乐坊拆了!”
“如今还不是在么?”温酒不以为意,不紧不慢道“若换成我家长兄,就真的说不准了。”
“你……”
苏若水气结,半响,才挤出一抹笑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姑娘是个大麻烦,你把她留在将军府里就是引火烧身!”
这美人儿生气的时候也是赏心悦目的很。
温酒闻言,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是谁要烧我们将军府?”
昨夜听江无暇说的话,卖她进永乐坊的人贩子应当是凑巧遇上了她这个落单的。而要买她的那个人,目前还分不清是爱慕美色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听苏若水说引火烧身,无端就多了几分阴谋的味道。
“温掌柜是个聪明人。”
苏若水渐渐的恢复了寻常的面色,看了温酒许久,“这样的话何必要来问我?”
温酒也不为难她,从袖子取出早就写好的字据,“这是年后红尘醉专供永乐坊的字据,我连夜写的,苏老板可以考虑是否签署。若是真的不愿……”
苏若水问道“你待如何?”
“那我就给你改写欠条。”温酒徐徐笑道。
反正她现在债多不压身。
苏若水听了,一张俏脸发黑,端起酒坛子就是一阵猛灌,喝了小半坛才渐渐冷静下来。
早就听说谢珩在议政殿哭穷哭的大半个帝京城的人都想给他送银子,眼前这人更妙,一张白纸套金银千两,真是奇了,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酒香在唇齿间蔓延,让人生不起来,她拿了温酒桑的字据,起身就走,“希望温掌柜说到做到!否则……”
这人话还没说完,玉露急匆匆跑上二楼,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不好了,三公子往这边来了!”
“怎么就不好了?”苏若水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温酒探出窗,往下看了一眼,那一身素衣蓝裳的少年已经到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