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海的表情极为凝重,安化侍亦静静聆听。
“六七剑,你瞧见的影子是什么模样?”
“不好说,我实在是不敢去想,我只知道我们夫妻完全被他摆布,如若他想要杀我们,我们甚至连知觉都不会有,更遑论去揣度他了。”
六七剑捂着脑袋情绪颓丧,安化侍听闻此话亦白眉紧皱。
安化侍扪心自问,即便他能够轻易将六七剑禁锢镇压,却根本做不到悄无声息无知无觉间将其完全掌控,更别说还要去将其分尸两半再拼合一处了。再者说分尸后缝合的技术何其艰难,且就算安化侍掌握这种技术,如何保证被分为两半的尸体不断气死亡,这其中简直有诸多难以理解的恐怖问题留存。让安化侍除了感叹无奇不有神乎其技外,此刻也没有更多有用的念想。
“六七施主,小僧来帮你回忆一下,那影子是不是人的轮廓,只不过飘飘忽忽好似一堆废纸,乍看起来好似披了一整张沥青斗篷,下摆撕扯得一片狼藉,七零八碎不断往下飘荡着黑烬的余火?”
“别再说了!”
空海还未描述完全,便被六七剑夫妻齐齐暴喝打断。
六七剑抱着脑袋痛苦不堪,不过很显然空海的话说到了他们心坎里。空海见此状也知晓自己说对了,一时间面色煞白,进而又怒火中烧。
“什么情况,空海,说清楚些,你也遇到了同样的家伙?”
安化侍死死盯着空海的眼睛。
空海郑重点头,随即撩起自己小腹上的衣衫。一条深邃到近乎贯穿的恐怖伤口豁然呈现,乌漆墨黑散发着阵阵腐蚀的恶臭,令常人观之作呕。
“这是那影子伤的?”
安化侍朝伤口盯了一会儿,好在是他过往凶残无度,这种级别的血腥完全是小儿科。只不过看了半晌后他笑不出来了,而是靠近空海的肚皮仔细盯紧。
“黑色的火,还在燃烧?”
这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安化侍死死盯着伤口继续问空海。
“这种情况多久了?”
“大概已有八个月。”
“八个月,伤口真气依旧荼毒未散,什么真气这么霸道?”
“不清楚。”
“疼吗?”
“疼。”
“疼了八个月,你还能笑得出来?”
“这个,人生苦短,能笑就笑呗。”
空海继续微笑,安化侍之前没仔细看他,此刻这般一瞧,果然能从他英挺的面容下感受到一丝隐忍。
“是个爷们。”
安化侍不由得对空海投来赞许,可能也是想起自己小时候成天皮开肉绽,被爷爷鞭笞的伤痕一直就没好过一天,一时间不禁产生一股惺惺相惜之感。再看看比空海命运还要悲惨的六七剑夫妇,安化侍竟不由得对自己的人生感到幸福知足起来。最起码他没被影子劈成两半,试想若是将他和别人缝合在一起,且不论能不能过日子,光是尴尬就能把安化侍膈应死了。
六七剑此刻对空海也投来善意的目光,可能也是瞧见二者同命相怜,缓缓点头银牙紧咬。他们的牙齿一半蜡黄一半雪白,足见往日里第六剑男子应当很喜欢抽烟袋。
“我们记得这种黑火,的确是那影子所为。只不过他并未用这邪功杀害我等,而是用黑火来锻造缝合所用的针线。我记得其中某一时刻我疼醒了,隐约瞥见过这么一瞬......错不了的!”
说这话的是第七剑女子半身,另一半身躯伸来一只手臂,将另一半女子手臂搂在臂弯之中,外人看来这怪咖自己抱着自己,姿势古怪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从你们双方的描述里能断定,你们和空海遇到的影子当属同一人,或者说当属于同种相似的势力。毕竟空海和你们的遭遇完全不同,行凶手法并不一样,我更愿意相信后面的推断,你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