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知情吗?!
他这是逼着自己表态啊!
傅仲看出皇上骑虎难下,有心解救。
但晏珩说了这些,他若再出言指摘什么,反倒成了饶州知州之流了。
再者,只有让皇上真的怒了,才会厌弃晏珩。
故而他只是垂首站着,并不帮腔。
晏珩回京之前对皇上是抱有一丝希望的,但眼下看来,是他奢望了。
这一国之君是比饶州知州更冷酷无情的存在。
他的眼中是繁花锦绣,他看不到那些苦苦挣扎的百姓。
晏珩心中一直坚持的东西突然产生了松动,此刻他有些无所适从,好似迷失了方向一般。
皇上额头青筋暴起,搭在御案上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晏卿所言属实。”
晏珩垂首,揖手恭声道:“末将字句皆真,皇上若不信,可另派官将前去调查。”
皇上忽的就拂了桌上的茶盏:“混账东西,胆敢混淆歪曲朕的意思,险些污了朕的一世英名!”
勤政殿内呼啦啦的跪了一片,齐呼皇上息怒。
晏珩也跪了下去。
他无奈的闭了闭眼,在皇上心中,此时此刻,仍是他的声名更为重要。
事到如今,皇上不得不挽救他的威严。
在朝官心中,亦在百姓心中。
当即点了刑部尚书杨权酉,督察院御史叶震,大理寺卿雷正韫。
三人出列,揖手躬身听令。
皇上冷面寒声道:“严查饶州知州近些年做过的恶行恶举,一桩一件都不能遗漏!”
“朕要为民平冤!”
三人应是,称赞皇上圣明。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
皇上虽字句简短,但要诛了饶州知州的心意已经非常明确。
毕竟没有哪个人是经得住严查的!
更不用说接连严查几年了!
也明白皇上这是要用饶州知州几年内做下的恶行来冲淡万寿礼的事情。
顿了会儿,皇上又道:“此后,便取消万民同乐这一项。”说着站起身:“朕乏了,都散了吧。”
傅仲见皇上走,心下一急,马升的事情可还没聊明白呢!
这会儿皇上对晏珩的怒意正盛,他的计划必然能事半功倍的!
可还不等他开口,晏珩反而先开了口,叫住了皇上。
皇上止步,看着晏珩,不悦道:“还有什么事!”
语调沉沉,很是不耐。
晏珩道:“末将还有一事要禀报皇上。“
“何事?”皇上皱着眉,又走了回去,坐下道:“说吧。”
晏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傅仲道:“末将想问傅首辅,是否认识蕲州大关镇的马升马知府。”
他果然猜到了!傅仲眼神有些慌乱,但想到马升已经死在了火海里,他又坦然了。
摇头道:“并不认识。不知晏都督何出此言?”
“不认识?”晏珩面露疑惑:“我怎么听说,他是你的子侄呢?”
傅仲冷嗤:“简直是一派胡言。”
晏珩笑了笑:“傅首辅曾问我是否在大关镇做过停留。”
“我确实做过停留。”他看着皇上道:“因为马升马知府特意等在末将必经官道上,哭喊着向末将求救。”
皇上皱了皱眉:“求救?他求救什么?”
晏珩道:“他说镇中有一窝山匪,危害百姓多年,他无计可施,听闻末将会经过大关镇,所以特特的提前等着。”
又是匪盗!皇上现在听到这个字眼便觉得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