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妲成亲一事,成了村子里面的笑话,有些好事的妇女,闲得无聊,专门半下午跑过来,明面上是安慰她,实际上暗戳戳的嘲讽她。
李潜待在屋子里小憩的功夫,被她们的笑声吵醒好几次,一并将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他不由得好奇,为什么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这么大?
有些搬弄是非,有些矫揉造作,有些装腔作势,有些贪婪虚荣。
见过的女人越多,他就越喜欢苏漾。
她真诚火热,爱恨分明,从来不会去计较一些琐碎的得失,更不会像她们这样,平白浪费时间说些无用的话。
祝妲说明天就带他离开这里,这样的话,他距离见到苏漾,又迈进了一小步。
暂且忍忍吧。
村子里的那群女人,实在是烦人。
祝妲有时候觉得她们亲近,有时候又厌恶她们的那些小心思。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才把她们应付走,她的心情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惆怅。
她感到了真切的孤独。
世人万千,除了她之外,竟没有一个人与她感同身受,为她感到难过,所以,她只能假装无所谓,像是全然不在乎这件闹剧一样。
祝妲进到房间里来,将她的喜服收好,锁进柜子里。
见到李潜在睡觉,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检查了遍行李,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次日,二人醒的很早,简单洗漱过后,趁着整个村庄还未苏醒之际,他们出发了。
彼时天还没有完全大亮,光线灰蒙蒙的。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匀速的穿梭过低矮的茅屋群,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站在了村口。
祝妲暂时停下来,回头望了眼。
她沧桑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李潜,都不由得眸色稍沉,为她有过短暂的失神。
“走吧。”
祝妲头也不回,大阔步的往前走。
待了二十多年的村庄又如何,于她年轻的生命来说,没有感情羁绊的地方,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
反正这个地方,没有人将她当家人当朋友,她留在这里,亦或离开这里,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茫茫天地间,她一个人,孤独但自由,随时都可以开始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所以她想,李潜之前提过的,要她跟他到大的地方看看,开开眼界,经历那些从未体验过的经历,听起来似乎不错。
李潜要回去的地方是夀春,恰好她的姨娘住在夀春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
祝妲上路前,曾惴惴不安,担心自己记不清楚路线,没想到真正上了路,幼年的记忆,竟如此深刻,他们一路畅通。
前几天的夜间,都是在田野间度过。
李潜懂很多她从未接触过的事情,他教她如何在野外扎营,还教她怎么在野外寻找食物。
祝妲做农活出身,干这些并不吃力。
白天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到了晚上则轮流守夜。
如此休整一宿后,次日趁着天亮,继续赶路。
好不容易过了半个月,总算到了一座小镇上。
他们全程几乎没有看到过除自己之外的活人,李潜同她说晚上要在镇子上住宿的时候,心疼银钱如祝妲,都高兴起来。
“诶,狗蛋,刚才咱们进城的时候,你看到了没?”
祝妲坐在桌子旁,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活人,心情轻松许多,多日来二人的同甘共苦,让她对李潜少了几分畏惧之意。
她主动给他倒了杯茶,递过来,说道“那个城门上挂着个牌匾,上面写的字是什么啊?这里叫什么?”
祝妲大字不识几个,只能问李潜,他看起来像是很厉害的人,无形中便让她觉得,他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