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摆摆手,走到上首坐了,朱厚照起身回禀:“妾正给皇后殿下讲几句儿时的趣事儿。”
“哦?”沈重有些好奇:“昭容何时同皇后这般亲近了?”
宫人奉上了刚泡好的茶,齐姮亲手替沈重斟上一杯:“这是今年刚送上来的顾渚紫笋,陛下尝尝。”
而后温和一笑:“昭容性子直率,人也有趣,同妾也谈得来,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了。”
沈重本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如何放在心上,朱月照见状利落地起身告辞,不打扰帝后二人相处。
“妾还未恭喜陛下喜得佳人。”齐姮笑着打趣道。
沈重一愣,状似感慨地玩笑道:“朕可从未见过齐姮这般开朗的样子,看来你与昭容确实相处不错。”
齐姮一怔,下意识地抚了抚面颊,这才发现脸上挂着惯常没有的笑。
平日里齐姮也是笑意融融,不过那笑太假也太规矩,就好像刻意带上了这么一副亲和又不失疏离威严的面具。
她也不会将沈重当成自己的夫君,更多的是当成自己的上官,兢兢业业地替他处理宫务打理后宫,更不会有像今日这样带着揶揄意味的调侃。
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当一个合格的皇后,替沈重排忧解难,做家族的定海神针,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刻板又千篇一律的符号,同历史上每一位贤明的皇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
只是她已经许久没有做回齐姮了。
齐姮唇角的弧度没有变化,眼底的笑意却淡了:“妾是皇后,总要拿出皇后的威严来,不然怎么管教妃嫔,弹压宫人。”
未免沈重继续在此事上纠缠,齐姮转移了话题:“前两日去母后请安处还被问起,陛下怎么许久未见叶才人了?””
提及叶薇,沈重冷笑一声:“叶家如今是愈发地无法无天,竟然连催情香这般不入流的手段都拿出来了,当真有负老国公的一世威名。”
初次召过叶薇过后,沈重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反常情欲起了疑心,事后使人悄悄地查了当日所用的东西,果不其然在香料中发现了催情的成分,虽然经太医查明对身体无害,可沈重心中依旧膈应得很。
这几日连宠公景也有冷着叶薇几日的意思。
“永乐宫是妾亲自布置的,没想到依旧被人钻了空子,陛下恕罪。”
沈重道:“叶家的人入宫,永乐宫中怎么可能没有他们的人手,元若不必自责。”
齐姮谢了恩,难得的没有处理宫务,同沈重享受一个清闲的下午。
“陛下看起来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
齐姮一边同沈重下棋一边问道,两人心思都没全用到棋盘上,信手为之,倒是下了个旗鼓相当。
“也不算什么喜事,往年江南这时节难免或大或小发次水灾,今年却是安生得很。”
嘴上说着不是什么喜事,沈重面上却是显而易见地愉悦。
“若有水灾,百姓难免流离失所,良田毁于一旦,如今上天仁德体恤百姓,该恭喜陛下才是。”齐姮道。
沈重手中落下一子,笑道:“皇后,你输了。”
齐姮低头一看,黑子不知不觉已成合围之势,将白子冲得七零八落,笑了笑将棋子放回棋盒:“下回妾可不与陛下下棋了,陛下明摆着就是欺负人,随手下得都比妾要强上百倍。”
沈重帮他拣着棋子:“皇后最是嘴硬心软了,上回你也是这么说,如今还不是陪朕下了一局。”
齐姮抿嘴笑:“原来陛下是欺负妾心软,那下回妾可要对陛下不假以辞色才好。”
“那也好,朕还没见过皇后对着朕横眉冷目的样子呢,想来也别有一番意趣。”
帝后二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就寝的时候齐姮抿嘴笑,“原来陛下是欺负妾心软,那下回妾可要对陛下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