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福笙斟酌着说:“我也不是天天都想吃,若是我不想吃的时候他们在宫里也没得事做”
沈重嗤了一声“朕又不是养不起他们,”
看着罗福笙小心翼翼的脸色,还是说道“那朕叫尚食局去买了他们的方子学,你若想吃便叫他们给你做。”
罗福笙这才展颜一笑“多谢陛下。”
沈重见她笑得灿烂的样子,心情也不由得好上几分“朕知道你嫌宫里闷,过两天就是秋狩,朕带你出去逛逛。”
“真的!”罗福笙的眼睛“噌”得一下就亮了“那我可以上场吗?”
“当然,”沈重欣然应允“只是身边要带着侍卫,虽说皇家猎场没有猛兽,但也有一些大型动物。”
罗福笙乐了一会儿,忽而想道:“那爹爹也会去吗?”
“京中五品以上官员都可以随驾。”罗福笙欢呼一声。
沈重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取笑“看来宫里真是把你闷坏了,真是一刻也闲不住的皮猴儿。”
罗福笙跟他相处半日,胆子又大了起来,撇着嘴抱怨“本来就无趣极了,宫里又没有什么嘴抱怨,“本来就无趣极了,宫里又没有什么好玩儿的。”
“你不是经常去找迟才人他们吗?”
“去找迟才人他们也是坐着聊天,我又不像他们喜欢看书,没意思。”
沈重问道:“那你平日在家都干些什么?”
罗福笙想了想,掰着指头数“去美春苑听曲儿,去福隆戏院听听戏,去庄子上跑马摘果子”
“好了好了,”沈重的手将他双手包在一起“可别数了,弄得朕多亏待你了似的。”
“宫里教坊司养着一群伶人,你若喜欢,传他们来给你唱曲儿唱戏就是了。”
罗福笙一顿,笑着道谢:“多谢陛下,我刚进宫,宫里其他殿下都没有大张旗鼓宣人唱戏,怕太过张扬。”
沈重安抚地拍了拍她“教坊司里多是罚没进来的官奴,一直负责各种宴会上的歌舞,不过朕和后宫平日都不大爱看,你若是常宣他们来,也不辜负他们新排的花样了。”
“那感情好,”罗福笙笑嘻嘻得“明日我就宣他们来,看他们的戏和福隆戏院的比哪个好。”
沈重淡淡地说“若是他们唱得不好,问罪便是。”
罗福笙的心倏得一跳,努力缓声道:“那倒不必,想来宫里的,怎么也比外头的草台班子好。”
沈重被他逗得一笑“那便好,虽说在宫里要守着规矩,可也不必事事委屈自己,朕喜欢你活泼的样子。”
罗福笙搂着沈重的脖子笑,“这是陛下说的,以后可不许嫌我太过闹腾。”
“那可不成,你若是太过调皮,朕照样要罚你。”
罗福笙大惊“陛下不会是要罚我抄书罢!”说罢苦着脸说,“那浮生还是乖乖地呆在寝殿里算了。”
沈重闷笑,一双眼透着促狭的光,一手抄在罗浮生的腿弯将人抱起“朕要罚你什么,一会儿便知。”
未央宫中,一位年轻公子正弹着琵琶,弦音清新流畅、明快清亮,如同冬去春来,冰雪消融,一场春风拂绿了枝头。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不绝。井然抬头看着榻上斜卧着以手支额的女子,默不作声地深吸了一口气,略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再次弹奏起来。
初秋天气明媚爽朗,殿中燃着熏香,淡色的烟雾顺着兽首香炉的孔隙飘散而出,静悄悄的殿中只有清越的弦音。
井染已经将这曲弹了十数遍,手指僵硬之下不小心错了个音,节奏便瞬间乱了。
柯泽闭着眼,懒懒地说:“行了。”
井染停了手,怀抱着琵琶垂首静默着。
柯泽侧头向他,唇角含笑道:“御女的琵琶果真精湛,这首阳春白雪更是不流凡俗,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