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二弟,请吧。”左善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左倾没有动,看样子是在等左善先走。
没办法,左善只好先离去。南榆和左倾随后也进入了庆年殿。殿中列坐两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高位之上还空着一个位置——皇上的位置。
当左善进入殿中时,那些人都把酒杯放下,起身行礼,只是虽然动作周到恭敬,脸上却无甚尊敬之意。
殿前的舞女挽着轻纱翩翩起舞,歌舞升平之下,暗潮汹涌。
南榆跟着左倾一进殿,就感受到无数的目光投射过来,并非是对着左倾,而是在看她。这些目光中,有疑惑,有嫉妒,有算计,有嘲笑。
左倾神色自若地如席坐定,南榆也挨着他坐下。吃下一颗葡萄,心中暗悔,为什么自己要答应左倾来参加这个宴会,豺狼虎豹也太多了吧。
她偷偷往大殿中心一瞥,一身白衣的左善在这乌泱泱的人群中是显得那样卓尔不群,只是也那样孤冷。
左善突然往这边看,看见南榆,微微点头向她一笑。
南榆吃了一惊,忙低头吃果子,摸了摸脸,有些发烫。
这一切小举动都被左倾尽收眼底,他猛喝一口酒,将酒杯攥紧。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宣告使得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一位带着束宝紫金冠,穿着宽大琉色素衣的中年男人在侍婢的拥护下走上高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离席参拜。
“平身”
“谢万岁”
“今日是我儿生辰宴,特邀爱卿们同乐。今日没有君臣,诸位都不必拘束,只管畅饮就是了。”皇上的声音沉稳而又威严。
诸位朝臣都应和道“是”。
说是无君臣,可谁敢真当做普通的吃酒,若是酒后失态口不择言,一个不小心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过,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意思。
大皇子身子骨弱,在这宴会上坐不了许久,趁着皇上还在,大臣们纷纷真诚而不失做作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关切。
“大皇子,下官敬您一杯,祝你福寿绵长,万事顺心。”工部尚书举着一只小酒杯为左善庆贺。
王丞相笑道“张尚书,怎么着,大皇子这头杯你还要与老夫抢吗?”
挤不上号的礼部侍郎道“王丞相位高权重,我等小辈自是不能与之比肩了。但对大皇子的敬重之情,我等也不少半分。”
好一副其乐融融,逢场作戏的场面,左善被这宴席的热情闷得头疼,勉强吃了几杯酒之后就离席了。
大皇子一走,其他人的眼睛都有意无意地看向左倾。而左倾坐在席位上只顾吃酒,并不看旁人一眼。
这果酒的滋味倒也着实美妙,南榆一杯又一杯,不小心就喝多了。幸亏她还知晓分寸,并没有在殿上闹,只是酒的后劲上来,有些烧心,南榆偷偷戳左倾一下说“左倾,我酒喝多了,我去吐一下。”
左倾点点头。
南榆就在宫女的带领下寻了个地方吐去了,吐完之后,因着酒意感觉胸闷气短似的,于是让宫女先回去,自己到小池塘边坐着醒酒。
小宫女拗不过她,只得嘱咐她不要到处乱走,留下一盏灯笼,回去复命了。
与此同时,在离南榆不远处,一位白衣男子也坐在池塘边靠着一棵树醒酒。
在庆年殿的左倾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南榆回来,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出门去寻她。
那些本来就盯着左倾的大臣,见左倾有所动作,都暗遭遭地躁动起来。高台之上的皇帝,半眯着眼睛,假寐小憩。
南榆在池塘边酒醒的差不多了,准备回去,却突然搞不清方向了,她跌跌撞撞地往那白衣男子休憩的地方走去。左善本来在此处休息无人打扰,都要睡着了,谁知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