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不满(1 / 4)

眾人頓時發現,那水盆之中裝的不是水,而是墨汁。

琴聲湧動,絲竹聲聲,琵琶清越,跟著女人細微的腰身擺動,腳步開始劃出壹道道的墨跡,長長的頭發猶如壹道墨色匹練飛舞招展,長長的雲袖在半空中展開猶如壹朵朵綻開的雲彩。

猶如春日裏落花的蕭灑,又有夏花的熱心,更有秋天的沈穩,卻又因壹身雪白帶上了冬季的清冷,眾人只以為樂聲好像千山萬水在面前飄過,那宣揚的舞蹈飛騰肆虐,那靈活的十指撥動著琴弦半點不落。

舞曲逐漸到了時,姜聽瑤輕輕壹個轉身,琵琶被扣在了身後,纖長的手臂用力壹揮,那長長的雲袖就隨而飛往半空之中,她的舞姿時而猶如活水湍急,劃過這壹匹白色的錦緞,留下濃密的墨痕,時而又猶如落花飄零,纖巧的足踩出壹個個精密的印子。

歷來沒有人看過有人可以將舞蹈表現的如此狂肆,又帶著女人說不出的妖橈的魅惑,那每壹個眉眼都在述說著嬌媚,每壹個動作都帶著極盡的張力,說不出暢快淋漓。

看著如此的舞蹈,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不斷扭轉的身姿上,卻逐漸以為樂師所奏出來的音樂般配不上如此的舞姿,正覺凝澀之時,那本弱了的古騭之聲忽而揚起,猶如湍急的活水,撞上礁石後濺起的浪花,將那種飛昂之力表現出來。

眾人移動目光,只包涵本樂師之旁邊,換上了壹道紫金色的身影,高貴華奢的男子苗條的手指撥動著琴弦,琴聲婉轉流出,壹股恢遠大氣全然傳出。

姜聽瑤對著李宣延緩緩壹笑,眉眼間都是柔情,又是壹個側身,身子淩空而起,四位舞女登時將白緞拉起,她水袖壹灑,兩旁的墨汁頓時染在袖上,手臂好像果生出花,身姿輕盈似流雲鱭月,舞姿曼妙似雨蝶翩飛,跟著樂曲的越來越激烈,舞步也越來越集中,扭轉之間,看不見人,僅有長可曳地的雲袖舞出壹朵朵的雪蓮在四周拂動,偶爾之間可見幾道墨痕又添之於白色錦緞之上。

五丈長的白緞之上,濃淡筆墨逐漸開始增加,逐漸顯出了壹點水墨雛形。

在這段樂聲之中,忽而傳出幽靜的笛褻之聲,比起以前的笛聲和褻聲不止上了幾個層次,幽靜的仿如果世外來的壹抹悠悠之聲,整個樂曲之層次饃地又上去了兩層,這完善的樂曲加上舞蹈,讓全部人都忘掉了去看畢竟是換了哪個樂師,這褻聲和笛聲為什麽又能跟尾得那樣好,他們的目光都被中心扭轉的雪蓮迷惑住,恐怕壹個眨眼就錯開了面前驚世的演出。

樂聲逐漸開始轉為消沈,姜聽瑤舞蹈的身影也越來越緩,雲袖翻轉之間猶如壹瓣瓣的雪蓮在不斷的盛放,她的手指輕輕以後壹拉,那琵琶再次抱在手中。

能坐在這裏的人,對付歌舞都有些醒目,曉得此時是樂曲到了有琵琶伴奏之時,但見姜聽瑤手肘壹動,那琵琶就往身後遞去,橫抱在身後,整個人猶如壁畫上的飛天仙女,好似壹縷和風,壹抹晨光,壹筆淡淡的水墨,飛在九天以外,衣帶飛舞,卓然翩翩。

“那是反彈琵琶!”不知是誰不由得大叫了出來,方壹作聲就曉得自己不該說話,打攪這份舞蹈的美感,在承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訓斥目光後,趕快捂著嘴,目光裏都是欽羨,反彈琵琶便是彈奏琵琶的最高地步。

此時那琵琶聲音猶如小珠大珠落入玉盤,其聲脆脆,在她皓腕輕搖之下,流淌出來,好像水流沖到了那極高的地方;又似壹條在崇山峻嶺間升空的飛龍,回旋壹陣後,向上急沖;隨後又力騁其千回百折的精力,如壹只銀燕在波濤澎湃中擺布踟躕,最後直向上沖,壹個音弦略轉,猶如珍珠落下,擲地有聲。

隨之落下的,有那飛騰的雲袖,和張狂的墨發,悄然的垂落下來,好像果壹朵白蓮最終凝止了下來。

清靜,大殿中死的清靜。

那打燈的宮人都忘掉了在舞曲完以後,點上四周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