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麒冰冷的眸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不怒自威,仿佛瞬间就能看穿对方的心思,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精雕细琢的脸庞给人一种遥远的疏离感,他冰冷的声音质问道“白梅,我问你,昨日你为何要带着二小姐去西边的荒草地里?你不知道那里经常有蛇出现吗?”
白梅一脸的无辜,可怜巴巴地摇摇头“奴婢不知!殿下赎罪啊!奴婢真的不知道草丛里会有蛇出现。奴婢只是记得,殿下和子瑜经常去那里中间的竹亭,想着会留下书卷,奴婢去收起来,别的心思都没有,请殿下明察!”
子瑜漠然的瞪着她,俊美至极的脸上挂着愤怒,轻蔑的一勾唇“白梅,你当真以为我们找不到证据吗?你觉得,一早你就跑到佛堂里躲起来,就能表示你的无辜,证明你的诚心吗?你未免低估了我的手段,也小瞧了二小姐的心思。”
白梅依旧是连连摇头,梨花带雨的小脸透着委屈,眼泪差点掉下来“殿下,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奴婢哪有神通广大的本事,能控制一条蛇来咬人?倘若二小姐真的怀疑奴婢,不如……不如去树丛里抓条蛇过来,再咬奴婢一口!算是平息了二小姐的愤怒,还了奴婢的清白!在文亲王府多年忠心耿耿,不曾想会因为二小姐承受冤屈,奴婢心里不服!”
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安夏忽然笑了,不施粉黛的脸颊清丽脱俗,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清亮的眸子散发着早已看透她的智慧光芒,红唇微启“你可真是好心思,一句‘在王府多年忠心耿耿,因为我受尽冤屈’,一下子把我推向了不仁不义的境地,好像在阐述自个儿的委屈,实则是告知满院子的奴才,我就像是一头喂不熟的狼一样,让他们与我为敌。这一招用得真妙,我是小瞧你了。”
白梅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不曾料想到唐安夏会这样讲,整个人顿时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二小姐您真会说笑,奴婢完全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李君麒冷着脸孔,精美的五官宛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令人不由得产生一丝敬畏,他厉声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我看你是不见证据不死心!”
话音刚落,一名奴才取来两个黑色的口袋,放在子瑜的脚下。
白梅的脸瞬间惨白毫无血色,眼睛里充斥着惊恐和慌乱。
子瑜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刃锋利,剑光闪烁,一剑划破了其中一个袋子,里面散发出了一股恶臭的鱼腥味儿。
院子里的人纷纷抬手捂住鼻子,掩着脸面。
子瑜用剑指着那堆黑色发臭的东西,冷冷道“这是你从膳房偷偷装的鱼脏,因为殿下喜欢吃鱼肉,府里的膳房每日都会做这些食物,你偷偷的装走一些鱼的内脏,并没有人察觉,这东西腥味很浓,特别容易招惹蛇。”
白梅紧紧地咬住唇瓣,反驳道“不是的,我不知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子瑜又用长剑划破了另外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双女子的绣花鞋。
“这双鞋子就是你昨天穿的,我已经拿给外面的郎中检查过,鞋子外面涂满了雄黄,准确来说,这双鞋子是被雄黄浸泡了一夜。这就解释清楚,为何有蛇,却不敢咬你,偏偏会咬二小姐。”
白梅连连摇头,苍白的嘴唇被她的牙齿硬生生的咬出了血,她泪眼婆娑道“不是的,这鞋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雄黄是什么!殿下,请您相信我,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李君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冰冷的模样好似寒冬腊月的天气,嘴边的讥讽越来越深,眼底透着厌恶之情,呵斥道“证据都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你自幼生活在山野间,对蛇的习性非常了解,后来父母过世,被云姑姑收养,带回王府,那时候你已经十岁有余。”
“殿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求求您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