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没有敢挡路的东西。
一匹龙驹架宝车,百二神女伴左右。万千兵卒开路,天上祥云跟随。
一柄旗帜打的敞亮,上面单书一个“秦”字,后边又刺一个“嬴”字。
天边野鸟落下,不敢与天子同行;地上野兽趴伏,不敢直视天子仪仗。
明晃晃的天子仪仗,或者说就算是周天子鼎盛时期,也做不到这种仪仗。
这种仪仗只有嬴政用的起,也只有嬴政用的这般不违和。
这万千兵卒都是白起麾下,今日护送嬴政去雍城的就是白起亲自领队。
这是问责,也是清洗。
这不是敲打,这是杀戮。
原本还是想给雍城留下些许官员,但就陈轩所说的那样,墨家既然已经浸透了整个雍城,那全杀了又如何?!
神圣与威严并存,膜拜与恐惧同在。
明明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兵甲碰撞,与兵卒行路的声音,而马鼾声虽响亮,却依旧被这行路的声音遮盖。
这龙驹也不寻常。
原就是跟随嬴政来往,自打山林猎虎后,便一直养在王宫之内,时常去看上两眼,现在也就沾染了龙气,添了几份天威。
黝黑的皮毛微微透露些许玄黄色,甚至高大的马首上也是凸起来两个疙瘩。
此次去雍城,本是蒙阙跟随,后来被白起抢了过去,也因此行军速度格外的迅速。
也得亏这是龙驹,架的住这偌大的马车,也架的住这迅猛的速度。
没有颠簸,也没有晃荡,路面上的崎岖已经被这万千兵卒踏平,没有丝毫不顺。
天上有些陈轩做法,更是一路祥云,甚至是呈龙型跟随,在太阳的闪耀下,犹如金龙一般。
嬴政一个人坐在车架上,陈轩因为天上跟随,也就没在车架里面。
现在的车架里,只有嬴政一个人,除却在帷幕前驾车的白起以外,便没有任何人能听到嬴政的声音了。
“先生为何要亲自送朕?”嬴政闭着眼睛,大半的心神都在修行之中。
这功法虽然没有名称,也没有文字,但显现出来的东西是连陈轩都吓的存在。
纵然嬴政给白起赐封了杀神,但叫出来终究是不亲近的,又不能直呼名称,就一直喊先生了。
“天子出行,自然要有匹配的仪仗。”白起依旧在外面架车,并没有露脸,“天子虽年幼,我大秦虽疲惫,但该有的仪仗,起自然会备齐。”
“天子仪仗吗?”嬴政睁开了眼睛,现在心情有些激荡,沉不下心去修行,“朕还以为先生手痒了,想来雍城杀些叛逆解闷呢。”
白起轻笑了两声,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轻吒了一声:“驾!”
白起不回话,嬴政心中也就有了计较。
毕竟山东诸国现在龟缩的老实,纵然嬴子楚没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嬴政的威势太大了,最起码是这几年消磨不掉的。
山东诸国有的残了,有的怕了,若是聚在一起抱个暖还是可以,但要是起兵攻秦,怕是一半的人都提不起性子。
大秦的传说太多了,特别是这两年,一件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传来,让山东诸国不敢不信,也不能不信。
单凭嬴政函谷召天外陨石这一件事情,就已经坐实了大秦之后所有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真实性。
不然,没法解释四十万联军是怎么败的。
他们虽然不知道函谷守卒有多少,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多于十万。
不到十万俘虏一十五万,其他全杀了,甚至信陵君和廉颇都死在了函谷关前。
这种事情,就算是白起在世也做不到,应该说是没有人能做到。
这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事情。
除了将他归咎为天地神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