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的凌晨还是有些昏暗的。
微微响起的鸡鸣声,在配着还挂在天空上的月亮显得格外的宁静。
只是这一切与尉缭没有多大干系。
今日宫中来人,说是来他府上寻人,差点给尉缭吓住了。
以昨日的阵仗,今日来人多少都不是好事,若是再被打入叛党,那更没有多少活路。
索性,只是虚惊一场。
“车府令说的可是真的?”尉缭一脸后怕的看着眼前宫中来的人物,刚被下人叫起来的时候,一听宫中来人,尉缭的睡意早就飞的没了。
眼前来人是宫中阉人,唤作文涛,尉缭大抵是认不得,所以就称了句车府令。
文涛轻笑一声,尽是阴柔感觉,随后看着尉缭说道:“二五百主这次可是要发达的节奏,天子可是昨日亲下口谕,让咱家来唤二五百主和那二位先生一并去咸阳宫呢!”
“车府令抬举某了。”既然无事,尉缭的心也就放下了一些,只是对文涛嘴中的发达不以为然。
嬴政到底是为了谁,他尉缭还是掂量的清楚,只不过是看他护驾有恩,顺带一并召入宫内罢了。
“二五百主若是没其他的事情,就把那二位先生叫上,一并入宫?”文涛看了看天,觉得也是不早,也就催促了一下。
毕竟今日早朝,可是嬴政归咸阳以来第一次名正言顺的大朝会,终究是不能晚了的。
“是某耽搁了,某这就派人去唤二位先生。”尉缭又微微行了一礼,才转身吩咐了一下,见下人去了,才接着冲文涛说道,“车府令,请?”
文涛看着尉缭右手递出来的玉佩,也知道这个“请”是什么意思,四下看了两眼,才不着痕迹的将那玉佩摸了过来。
“二百五主,还请以后多担待一些。”
尉缭看着眼前这个脸都要笑成花的阉人,平白起了厌恶,但终究是宫里人物,谁也说不准以后会怎么样。
李斯韩非二人很快就赶了过来。
本就是醒着的,在宫中来人的那一刻便一直都是醒着的。
文涛并没有觉得这二人有什么不同,但是也知道嬴政的意思就是这二位,因此就带着笑脸迎了上去:“不知二位可是韩非李斯啊?”
“正是。”依旧是李斯代言,韩非行礼,一气呵成,礼数齐聚,只是在文涛眼里不是这样的,显得格外冷淡。
只是冷淡又如何,到底是阉人,虽要不得多少权势,但是终究是靠别人活着的。
更别提文涛只是个传旨的,在宫中虽有些年头,但说到底只是个阉人,与奴隶没甚么两样,只是换了说法罢了。
尉缭自然看出文涛笑的勉强,也没想与文涛解释,就这么笑着拦了下来,道:“车府令,你看人齐了,可能入宫了?”
文涛看着依旧淡漠着脸庞的二人,心里也就有了计较,也不再纠结,笑着看向了尉缭,道:“二五百主,二位先生,请?”
“请。”
……
此时咸阳宫外已经候了一批人,只是宫门依旧是关着的。
凌晨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但这群人物也没有敢闹事的。
按道理说也该到了朝会的时候,但宫中无人传话,他们也就没敢闹腾。
毕竟他们中间可没几个干净的,本就是想让嬴政记不住自己,现在要是闹腾了,那恐怕没几个活的下来。
他们现在期望的只是不被嬴政注意到,而不是争权夺利。
蒙骜蔡泽王龁三人自然师兄坐在一起,与他们昨日想的一样,刚受封为杀神的白起今日是没来的。
只是这寒风冷冽的,多少还是有些冷的。
“传天子口谕,令武安君,上将军,蔡相三人领诸臣觐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咸阳宫的殿门才被这声阴柔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