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手摸下巴,沉吟一会后,“唔,数量嘛,就先买一万斛吧。”
庄晓不太了解赈灾要用多少粮食,不过一万斛(我取一斛为一百三十斤),大概能保证十万人半个月饿不死了。
这批粮食只是用来应急的,能暂时顶一下就好。真买个十万八万斛,司徒万里也掏不出来。
“至于价格,你说个价吧,我不清楚行情。”
庄晓其实知道粮价,昨天韩非和他提过,不过现在是特殊情况,新郑粮价必会随着南阳灾情的传开而上涨,所以还是让对方出价吧。
司徒万里见庄晓把价格问题踢回来了,也陷入沉思。
“现在新郑粮食市价约为一金十五斛,不过我需要从别处运粮来此,我司徒万里无意挣先生的钱,不过必须给农家的兄弟们一个交代,所以,我收您一金十斛。”
庄晓很意外的看了眼司徒万里。
不是对方的要价高了,而是太低了。
此前新郑粮价一金二十斛,南阳传来灾情后不过一天,价格已经上涨了一半,由此可见,接下来几天恐怕还会疯涨,达到一金二斛甚至更高都有可能。
司徒万里心里也清楚,灾情会大幅影响粮价。
不过他算的也很清楚,灾情影响毕竟是特殊情况,没必要靠着这一点去赚钱,惹人生厌。
这种账,他这个赌徒算的很清楚。
几千金而已,多吗?当然多。
可是也得有命花才行。
不如痛快一点,给个最低价,能多累积点人情。
人在江湖飘,指不定哪天遭了难,这人情就可以救命,钱算什么。
如果不是价钱再低就保不住本了,司徒万里连一金十斛都嫌高。
虽然农家虽然名字里带农,弟子也对田亩之事甚为熟悉,但确实不兼职粮食商人。
少的话农家自己就能付出,而像现在,庄晓上来就要了一万斛,农家是支不出这样大的一笔粮食的。
司徒万里其实是当二道贩子,从别国购粮,运至新郑,卖给庄晓。
当然,二道贩子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粮食是重要物资,没有一定关系,各国怎么会允许你肆意大量购粮贩往他国。
一金十斛的价格,除掉购粮花费,疏通关系,加上车马运输费用,再扣掉给干活的农家弟子的辛苦费,他一毛也不挣了。
庄晓大致可以猜到对方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司徒主管确实厉害,竟然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
司徒万里也大笑道:“庄先生谬赞了,我只不过是选择了另一种利益而已,谈何放弃呢?”
庄晓起身,“那就请司徒主管尽快购粮,直接送到南阳吧,你们在那里应该有据点,可以存放粮食。”
说着话,庄晓已经出门,司徒万里急忙跟上。
送出大门后,庄晓离去,最后留下一句话: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日后,你若是有什么危险,只要不是因为招惹到我或我的朋友,我尽力保你一命。”
司徒万里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喜。
总算不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