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北上的燕军攻千乘,轻取之。
接着北路燕将公子纯直接复制了乐毅在临淄的做法,严明军纪,严禁劫掠百姓,并寻访千乘在野之贤者,愿意为官为燕国效力的则举荐他,不愿意为燕国效力的,则彰显之,都给予极高的礼遇,然后又在千乘公布乐毅在临淄的政令。
千乘齐人闻之,皆服。
与此同时,西进的燕将公子安也在当日攻取昌国,同样复制乐毅在临淄的那一套,昌国齐人亦服之。
另一边。
淳于城。
大司田宋涣与司徒王益带着广益的官员才赶到淳于城没多久,就在二人跟负责防守淳于的谢子说起为何突然放弃溡水广益时,一个士卒飞快的跑了进来,对谢子道“先生,有公子使者到。”
三人一怔,然后同时脸色一变。
公子冀的使者来得很快,这一定是广益情况有变。
一念及此,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谢子急道“快请使者来。”
不久,使者来,交给谢子一封帛书,并俱告三人广益战败一事。
三人闻之,全都露出沉重之色。
接着,使者离开后,三人坐在厅中沉默了一下。
司徒王益率先开口道“我军溃败,人心惶惶,加上十万燕军急追不舍,继续坚守淳于,我担心守不住。
为保完全,在下认为应该立即放弃淳于,退守高密。”
王益的话音还未落下,大司田宋涣立即开口反驳道“不行,若是淳于不守,则胶东门户洞开。
如此,夜邑、胶东、即墨、乐莱等地全都会被燕人攻取,夜邑、乐莱都是我齐国要地,浮舟东去可抵朝鲜,南下可达楚国,北上可到燕国东胡,船只往来极多,大量聚集在这些地方,是我们未来抵抗燕国的重要基地。
而即墨更是我齐国最为富庶的都城(五都),其富裕不在国都临淄之下。
若是失去了这些地方,不仅我们的实力会大损,失去极多的钱粮还有丁壮。而且,一旦燕国控制淳于,便可以淳于为关键,彻底截断我们与潍水以西地方的联系,这对我们联系被燕人控制的齐人极为不利,也难以鼓动他们起来反抗燕人。
如此,驱逐燕人一事恐怕就难了。”
说到这,宋涣想起他不久后还要发给技击士一笔钱,不禁又皱起眉头“还有,我齐国的技击士,也是一个问题。之前,大王为了调动技击士的战心,曾整顿军纪,严格训练,为此还大幅度提高了技击士的赏赐。我齐国也正是凭借着这一支精锐的技击士横扫四方。
而这,是需要大量的金钱来维系的,一旦即墨夜邑等地落入燕国之手。那么,仅凭莒城的财富,恐怕我们难以继续维持还跟在公子身边的那两千技击士。
技击士散了还不要紧,但,如果乐毅趁机收买技击士,那技击士是有可能倒戈一击的。”
“···”王益、谢子闻言,同时脸色一僵。
对于技击士的战斗力,他们二人还是很清楚的。
其实技击士严格意义上不算齐国的军队,而算是齐王蓄养的门客、打手(相当于雇佣兵),只不过人数比较多且精通各种技艺,并采用军队化管理,又总是跟着齐军出去打战而已。
技击士精通各种技艺,能使戟用剑,装备上弓箭,那就是精锐弓箭手,拿起剑戟,那就是精锐步卒,给他们一匹马,那就是骑卒,给辆战车,就能作战车军使。甚至,到了水上,他们还能当作水师来用。
不会游泳,不会骑御,不会近战,不会射击的人,但凡有一项不会的人,就不配做技击士。
对上寻常士卒,一个没穿盔甲的普通技击士打个士卒不成问题,穿上盔甲就能对付十个。一个技击士打两个魏武卒也不成问题,一百个技击士对上一百个魏武卒也能打赢,千人以下的对阵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