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你你你你等着,等老子头发长出来,老,老子回来跟你算账!!”
“哈哈哈,小怂包。”
我一边笑一边给北嘟盛了一碟糖炒松子,小家伙乖乖将梦境吐出来后,就趴到一边啃松子去了。
梦玉石上的画境徐徐展开,二月绀香,三月莺时,自上回立春时节的春狩日算起,又过了月余。
眼看莺时即来,昭王亦大病初愈,这大病初愈,除了补身体,便是…
眼可见皇家园林荷苑中央的芙蓉太液湖里,凭空架起一道宽阔的竹筏,四周红丝帷幔缠绕;耳可闻丝竹管弦音色靡靡,伴着女人间或的喘息声和娇嗔…以及池中之物的聒鸣。
聂莼桑端了碗汤药,站在太液湖旁。
残女一个掠足,鬼魅般轻落在她身旁的槐树上,隐在树荫里。
残女开口“这畜生的身体,可是大好了?”
聂莼桑没答话。
残女揶揄道“瞧这厢莺歌燕舞,该是身体好极了,聂莼桑,这人用着你的心,可甚好,夜夜笙歌呢。”
这时湖上传来女子欲拒还迎的声音“陛下,您别这样,您弄疼人家了…”
“好好好,那寡人轻点,别碰疼了我的小心肝!”。
这声音低沉又带有撩拨之意,如暗色的珠玉洒落银盘,却说着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陛下,你摸摸人家,心跳得可快了,都怪您…”
实在难以入耳,聂莼桑将药碗往湖水中一掷“昏淫无度!”
残女笑道“这颗心,多放在这畜生身上一天,便多恶心一天。”
聂莼桑叹了口气,道“可他毕竟不是冼邺。他这伤,也是为了救我。”
残女不可置信地看她
“聂莼桑,你这一百年不是躺傻了吧?他是救了你,可这颗心是他的吗?他身体里,流着谁的血?想你月琉将军百年前杀人如麻,如今如何变得婆婆妈妈?”
残女顿道“再者,月琉王已知我复活了你,要你结果了他,然后月琉会攻占大晁。”
“月琉还要宣战?”聂莼桑问。
“正是。”残女挑眉答道。
聂莼桑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月琉将军的手已经不开杀戒很久了,她道“可这天下,已然太平。”
残女冷声“冼昭昏淫无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就算如世人所说,百年前是月琉势微,日兆一统天下,方得以使生灵免遭流离涂炭。可如今你觉得,这畜生,能保天下百姓安宁?”
湖面清风拂过,吹起一湖涟漪,吹起的红色帷幔下人影交缠,是大片漫泻的春光。
聂莼桑叹了口气“你容我再想想吧。”
尔后的梦境里,便是二月底渐暖时分,昭王要前往鱼米富庶的江南,一则调养生息,二则走访民情。
宫嫔中除了像江苡容那样心在别处的、以及聂莼桑那样冷漠淡然的,皆争先恐后百般讨好敬事房,无非是想要陪同圣上前往。
敬事房的徐总管摇了摇头,对着一众宫嫔半拈兰花指
“娘娘们,不是老奴不帮忙,可下江南不带女眷是陛下的旨意。”
但是出游那天聂莼桑却被捎上了,可见徐总管的话是句打发人的屁话。
君王出游仅携一人,宫里嚼舌根子的人自然也多了,那些没能去成南游的嫔妃们气极,聚在一起抱怨。
一个道“聂莼桑性情凉薄又寡淡,整日黑着张脸,陛下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呢?”
另一个道“肯定是是因为那次!那次陛下受伤,她衣不解带地照顾陛下!”
又有一个不服气的“要是陛下要我亲自照顾,我肯定也去啊!谁知她聂莼桑仗着自己是贵嫔,不让人家进去!再说了,陛下受伤,还不是她害的!”
这样的流言蜚语不是不入她的耳,可是她性子太冷,着实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