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琏从地上站身来,那粗糙的黑脸上,更满是愧色。
他不敢直视皇帝王明那热切的目光,转而望向一旁,却又低低言道:“皇帝陛下,焦某归降来迟,还望皇帝陛下恕罪。”
王明哈哈一笑,朗声道:“不,将军此刻能幡然醒悟,归靠于朕,朕心甚慰矣。朕也说句实话,象将军这样忠勇能干的将才,一直屈身于桂王朱由榔之下,不得大展鸿材,实是甚是可惜。今番将军能归附于朕,朕十分高兴,必重用于你!”
王明这句话,让焦琏全身一颤,一双牛眼亦是一亮。
未等他回话,王明复道:“你也知道,在朕之手下,现在拢共可用之兵马,共有七镇。另有第八镇兵马,因主将王屏藩伤势未愈,尚在筹建之中,故暂不入列。所以,朕现在打算,在你投附过来后,就让焦将军你组织一批新兵以及朱由榔部的归降部众,按我军规制模式,开始组建第九镇兵马。这第九镇就由你焦琏任主将,统管全军,至于其余的将领,朕到时再详细安排。”
听到这位皇帝陛下这般信重自己,竟在自己表态归降之后,就立即安排自己成了一镇之主,焦琏心下,顿是又感激又羞愧。
他扑通一声,复跪于地,向王明拱手抱拳道:“陛下隆恩,微臣感念之至!想来微臣新附之人,才具粗浅,承蒙如此重用,心下惶恐之至,殊难自安。”
王明抬了抬手,再度令他起身说话,随即笑道:“将军不必自谦,朕的用人原则么,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军有这般卓越将材,自当重用,方是合理。望将军休要推辞,早日将这第九镇兵马给朕操练出来,才是最为紧要。将来,不论是往攻郑芝龙,还是去征伐清虏,朕必重用于汝!”
王明这话,令焦琏心下一振。
他朗声回道:“陛下这般信重微臣,在下敢不尽效死力!就请皇帝陛下放心,这第九镇兵马,在下一定全力训练,尽快将他们打造成一支合格精兵!”
王明点了点头,复对他慰勉了几句,便先行告辞离开。
离开牢房后,王明给焦琏赐予府第,让他暂在夔州居住,且待第九镇的监纪文官配齐后,就去夔州西边的云阳县城,在那里组建第九镇兵马。
王明才忙完第九镇的筹建事宜,却又有手下急急来报,说前段时间,在安顺州城处,向自己投降的原朱由榔部平蛮将军陈邦傅,竟于前些时日,从夔州城中逃走,不知所踪。
王明哦了一声,顿是皱起了眉头。
对于这个陈邦傅,王明倒是向无好感。
此人在正史之中,就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墙头草,现在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在安顺州城中,率领那四千骑兵投降自己,但此人心下,一直是极不甘心。
更何况,先前在六冲河处,皇帝王明的手下兵马,还曾射杀了其子陈曾禹,更是与此人有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所以,在陈邦傅投降之后,第四镇镇曾英就秘密上书,说陈邦傅这家伙虽然投降,却是一副面服心不服之状,请求将此人处死,以绝后患。
对于曾英的这份请求,王明考虑了很久。
最终,他还是决定,放陈邦傅这厮一马。
毕竟,陈邦傅就算心下再怎么不服,他毕竟在当日确是率部向自己投降,这份功劳却是不可抹杀。
所以,为了给将来再向自己投降的将领作一表率,也为了展示自己怀柔远人之态,王明决定,还是表彰其投降之功,并邀请此人留在已军,转而为自己效力。
结果没想到,他的这个决定,却遭到了陈邦傅拒绝。
陈邦傅以败军之将无心再战,且先前儿子命丧六冲河心情悲伤为由,表示自己无意再在军中效力,只想着从此之后,能过上普普通通的生活就好。如先前投降的刘进忠一样,不求为官,只求在重庆府一带购买田宅,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