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望的是,清婉绫并没有如某些人所愿被甩飞,湛羽发作的前一秒,她轻轻顺了顺他的背,他便如猫咪一般收起爪子,朝她靠近一步,颇有几分黏人的意味。
想来传闻是真的了。
皇后一直在观察清婉绫和湛羽之间的动作和神情,一是因为她不相信君子言对外说的什么坐镇驱邪的那一套,二是因为她想了解自己的宝贝长孙,将来的储君到底对清婉绫依赖到了什么程度。
毕竟哪怕不受宠,清婉绫也是庆王的人。而庆王与太子历来不和,若湛羽太过依赖清婉绫,难免会出纰漏。
不过看到湛羽身体状况好转,她颇感欣慰,至于之后的事,可以慢慢来。
“既然现在是胤儿散步的时间,正好本宫很久也没陪胤儿散步了,咱们一起走走。”皇后一脸慈爱相,对身边的嬷嬷拂了拂手,那嬷嬷躬身退到一旁,像在让什么。
接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女子上来,轻轻托了她的手,顺势挽住她的胳膊,甜甜喊一声,“姑奶奶。”
清婉绫这才注意到人群中还有一位打扮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小姐。
那小姐头戴朱钗碧绿,玛瑙宝石金光一闪,合着她眉宇间跳动的青春气息,仪态举止得体,不失贵胄风范,与秦云儿的小家碧玉、乖巧可人比起来,更显典雅端庄、文秀大方,一看便出身不凡。
她挽着皇后的手,动作亲昵又娴熟,而皇后应声宠溺一笑,她踢开面前一颗细小的碎石又道“姑奶奶仔细脚下。”
其实那颗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碎石根本不足以影响什么,但她这轻轻一踢,却踢进了皇后的心坎里,软绵绵甜蜜如丝。
“还是心儿疼本宫。”皇后拍了拍秦心的手背,神色极是疼爱,“前些日子本宫听说你病重,卧床不起,整日心疼,如今见你大好了,就放心了。”
原来她就是那日小宴上众人口中说的皇后本家侄孙女,皇孙妃真正的候选人,难怪秦云儿近几日精神恍惚,跟丢了魂儿一样,搞半天是正主病好了!
清婉绫重新打量秦心,从她的穿着仪态、言谈举止来看,确实比秦云儿高了不知多少个等级,人家暖人是走细节——攻心,不像秦云儿流于表面,反倒显得有几分谄媚惹人不舒服。面对家世、背景、权利、关系、素养等样样比不过的对手,也真的只有哭的份儿了。
不过她觉得有趣的是,秦心病病得及时,病愈也病愈得恰到好处。湛羽一得疯症她便卧床不起,湛羽一有好转她便痊愈……
呵呵,秦云儿那妮子真可怜!
清婉绫叹一口气,又看一眼秦心,秦心捕捉到她的视线,对她恭敬一笑,不同于旁人的恭维,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果然怎么看怎么喜欢秦心啊!
她对她微微一笑,走下石阶,湛羽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太后、太子妃在前,她们紧随而上,余下的宫女太监丫环婆子似乎瞬间有了眼力见儿,不似刚才大咧咧的站在院内刺激湛羽,而是远远跟在一行人身后,保持着转头便能看见他们站在地平线上的距离。
皇后乐呵呵的欣赏满园艳色,嫣红的花瓣偶有几片飘落,打着旋儿落在肩头,秦心不着痕迹为她悄悄捻下,她缓缓道“曼儿,前些日子听说你哥哥奉命前去岅州平乱,可还平安?”
太子妃原名张曼曼,是当今枢密使张绪礼的嫡长女,半月前岅州趁乱起义,其长兄张习领命前往,但途经坨山忽遇天降暴雨,山石滚落砸伤数人,连张习都伤了胳膊,情况十分凶险,而张习自知身堪大任不敢畏难,强行通过坨山后便马不停蹄赶往岅州,皇帝得知此事立刻下令调动岅州周围将士增援,但不晓得近日如何。
这件事清婉绫之前也听伏兮提过一两嘴,当时伏兮的表情有点怪怪的,她并没过多深究。
跟前太子妃闻言,答道“昨日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