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对于沈牧来说是难得的惬意。自从过了年之后,便从没有这般轻松畅快过的睡上一个大懒觉,醒来之后再继续和龙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这大半年恍如梦中,自己压根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来。本打算本本分分做个茶商,赚足够的银子,当一个隐形富豪,鸟语花香,萍水结庐,一亩良田种点花花草草,甚至栽上几垄蔬菜,自给自足,与世无争。再这个世界里,过着这种田园生活当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无奈一朝入局,越陷越深。本不想做官,却成了当朝四品,本不想参与纷争,却成了运筹帷幄杀人于幕后之人!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醉一宿是一宿。
更让沈牧奇怪的事,现在无论怎的喝,喝什么酒,完全没有醉酒的可能。酒入腹中,旋即就被雄厚的道炁消化的无影无踪,无形无样。
喝不醉倒是气坏了龙泽,这下好了,连续两天,一睁眼便看到龙泽提着各色酒壶再餐桌旁侯着。桃花醉,杏花酒,白玉酿,百年香……云照境内凡是能叫上名的好酒全都给整了个便。后来才彻底认输了。
没办法,不得不承认,沈牧体内的道炁实在霸道无比,根本不用他自己运炁,便自动将这些对身体不利的因素统统消除。这大概就是“天道”至高无上的规矩。
对于慕容桓的发问,沈牧想要回答“惬意”,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王爷,是不是有甚么难听,说来听听,沈牧或可助一臂之力!”
既然上了船,想要平安上岸,总得要船平稳的行使到安全的渡口才行。慕容桓不会平白无故的请自己到衙门来,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犒劳三军、安抚百姓、重整秩序、体恤农商……光这几样足够令慕容桓焦头烂额。更别说茅州的军情并没有实质性的转变,这里于朝廷之间的音讯还是完全断绝的状态。一没有朝廷的后勤补给,二没有援军的支持,若是耿忠乘机挥兵北上,慕容桓拿什么去抵抗?
这个念头刚落,便听到慕容桓哈哈一笑,笑声爽朗:“据报,陶延冀所部兵变,其部下斩了陶延冀的人头,投降耿忠了……沈先生妙计,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陶耿二王联盟摧毁于一旦……”
“什么?”沈牧大吃一惊,手中的茶碗跌落在茶桌之上,滚烫的热水溅撒而出,惊的沈牧一跃而起,连连抖落水珠。
沈牧这种反应,令慕容桓三人大为不解。顾朗轩连忙搭手扶住沈牧,急切问道:“沈先生,这……这有何不妥么?”
沈牧定了定神,站直身子:“抱歉则个,失态了!失态了!王爷,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慕容桓捻须笑道:“应当无误,目下有许多北军正自慌乱,想要逃回北地,耿忠正自帅兵约束!”在慕容桓看来,沈牧的这番反应,当时欢喜至深而制。
“哎!”沈牧一声长叹:“可惜了……可惜!”
慕容桓沉眉,沈牧的表情有些凝重,不想去装出来的样子:“沈先生,到底是甚可惜?”
沈牧沉吟片刻,忽的又道:“不好,西渡关危矣!”
三人更是奇怪,顾朗轩干脆问道:“沈先生,这件事于西渡关有个瓜葛,末将实在想不明白!”
沈牧见三人迷茫,连忙解释道:“原本以为陶延冀会因为粮草问题于耿忠大打出手,这样一来便可以有效减少敌军的有生力量。可惜……可惜陶延冀有勇无谋,竟然会身首异处……如果我料想的没错,这一定是耿忠所用的计谋,用官职和军粮收拢人心,将陶延冀所部划归己有。如此一来,耿忠便有了至少二十五万的大军,其中更有数万的精骑。这么多军队,在没有粮草供应的状态下肯定没有办法继续攻打茅州……为了尽快融合陶延冀的部队,更为了耿忠所部的安全,他们目前只有一条路可走——投敌卖国!”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