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已城内奔出抵住骑兵,护送慕容桓的那队人马才得以脱身。
这队人马不敢再往大营方向奔走,胡乱择了一条路一路奔逃,直跑出数十里。耳听四处无声,又恐追兵赶来,只得再荒山野岭处藏了马匹,步行翻了大半夜的山路。将至天明,才在一处洞穴停下整顿。
随行的军医简单处理了慕容桓的伤口,又喂了水。这一路奔走,慕容桓右腿伤势更重,若不能找到药物,伤口感染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正着急间,暗哨发出警报。众人如惊弓之鸟,连忙将慕容桓遮掩起来……
慌乱见,却听得洞外一声惨叫,接着便是刀戈之声。
那军医长叹一声:“今儿咱们都要交代到这荒山野岭了……”说话间,竟低声抽噎起来。
一名士兵唾骂一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死有什么好害怕的,瞧你那熊样……你们照顾好王爷,老子去外边挡着!”
旋即那士兵提刀在手,冲出洞外。
洞外一队平西王的骑兵正于守在外边的中央军交战。
骑兵约有百十来人,而己方逃的散了,只有五六十人。而且敌人可是训练有素骑兵,一番砍杀过来,登时折了四五人。
那士兵毫不畏惧,“嗷嗷”一声,冲杀入阵。
骑兵对步兵,纵然是山坡乱石之间,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不过半柱香时辰,中央军只剩十余人,被骑兵团团围住,那名冲出来的士兵浑身鲜血,也再其中。
“平西王有令,放下兵器投降者,赦不死!”一名骑将扬声高喝。
那士兵一声爆喝:“云照子民,从没有降过贼寇一说!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活着的十来名兵士齐声助威,围在一起,背靠着背,准备应对敌人下一次攻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近百具尸体,染红了清晨的山坡。
那骑将见状,手一挥,令人发起最后一轮进攻。
洞穴内,军医听了“誓死不降”的呐喊,心中更是惊惧,抽涕不止,边哭边摸袖道:“打什么仗,这打的什么仗!好好的过日子,不是挺好的么……打……打你个大西瓜。今儿老张头要死在这里了……哎哟喂……回不了家……不吉利……不吉利!”
洞外,人死之前的惨呼,每一声都令惊的军医心惊肉跳,眼泪更是止不住。
大多数人嘛,没事的时候,可以吹嘘
的像个爷们,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可当知道死亡将至时,能够不腿软的还真不多。
“踏……踏”
是官靴踩动岩石的声音。
军医吓得抱住了脑袋,低头是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慕容桓,又是一声感叹。
若是像老王爷这般稀里糊涂的就死了,那也不用这般担惊受怕的了!
“踏踏”脚步声越来越近。
“洞里可是慕容将军!”
这声音喊的并不令人恐惧,反而听起来有那么几分舒适。
军医抬起头来,但见一人背光而入,瞧不清模样,却看的到他身上穿的是云照三品武将的朝服,因那官袍上的刺绣特别的鲜艳,故而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出模样。
按理,叛军不会身着朝服的。
反正都要死了,怕他个球。
“却是慕容王爷!”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军医轻轻应了一声。
洞口那人听了,小跑两步,行到近前,待确认了慕容桓后,喜出望外。
“快来人,将王爷抬出入……”
那军医见状,连忙一把抱住来人小腿
“你……你作甚……要杀要剐随你便,切莫冲着王爷!王爷他……他已经受了重伤……经不起折腾!”
来人轻轻蹲下,那是一张年轻帅气的面孔,有着一些书生气息:“辛苦你了。本将西山道总领参军沈牧,特率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