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人,沈牧道:“王爷,末将有些话,王爷不妨听一听。”
潘广尧见沈牧神色凝重,心知他定有诸多叮嘱,便道:“你但说无妨……”
沈牧道:“王爷今日进宫,其危险更甚。如果沈牧猜度不错的话,圣人一定是请百官商榷如何处置齐王等人。王爷听沈牧一句,凡是涉及皇子的罪名,王爷一概不去讨论。而对于耿、陶两位王爷的罪名,王爷一定要坚持下去。耿、陶二王死不足惜,圣人自是希望百官支持。而齐王和昭王却是皇家子弟,他们纵然有错,也只能由圣人一人决断。”
潘广尧道:“沈牧,本王怎么听的出你这话里有话?”
沈牧长叹一声:“只怪沈牧大意了,现下想起来,小禹王曾经说的那句话,才是此次事件的重中之重!”
潘广尧凝眉:“禹王说了甚么?他一个黄毛小子,却能看透甚么?”
沈牧道:“禹王曾说圣人中风之后身体瘦弱,身材也变的矮小了一些。当日我以为那是因圣人患病所致,并没有当回事。眼下看来,这一切皆是圣人所布的局,这也解释了为何司礼监对监国一事一直不闻不问,……圣人真正的目前一早便是剑指耿、陶二王,甚至是……甚至包含了您和慕容王爷!至于行宫内的棺椁被人沉入池中,便是为了破坏那具尸体……使人以为并没有死,更是用这种方法,混淆视听!”
沈牧所谓的“混淆视听”,涉及了许多人……其中不仅包含了德仁皇后、齐王、晚晴、内侍坊甚至于内阁!
这下的一招大棋!
而沈牧这个猜想有些大胆,也更是合理。
近乎一语中的!
仔细想想,永宁帝似乎早做了打算。否则不可能如此准确无误将五营兵力全摆在那山坡附近。
若是永宁帝一早便在附近,那也就是说,他一直在一旁观战……
接下来的事,潘广尧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一次进京,怕是难以善终了……
潘广尧沉思片刻,沉吟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本王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沈牧又道:“历朝历代,君主天下,末将之言,王爷心明便好!末将不能进宫,还请潘王爷帮忙照应一下我家王爷!”
潘广尧应了一声:“好。你且回府,本王自知如何应对!”
皇宫,夜幕。
百官齐聚正殿。
殿内寂静无声,一片肃杀之气。
永宁帝正坐龙椅之上,盯着殿内战战兢兢默立的群臣,久久不语。
过了好半晌时间,永宁帝才一声干咳:“诸位,说说吧……近日这些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众臣依旧默然。
他们不敢说话。
眼下的情况,甚至于没有一个人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永宁帝扫了一眼众臣:“怎么?平时你们一个个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现在朕让你们说时,却都成了哑巴……好,偏让朕点名是么?袁廷贞,你身为内阁首辅,你来说说吧!”
袁廷贞全身一震。
殿上的永宁帝,不可一世,睥睨万物。
自己便如一叶扁舟,风雨飘摇。
袁廷贞微微躬身:“臣……臣以为,耿忠、陶延冀二王罪该当诛,但念二王祖上于我云照有功……武皇曾下诏四王府第永世相传,永不……”说道这里,袁廷贞忽觉永宁帝脸色微变,变成那种怒不可遏的模样。
什么情况?难道圣人是想对二王下手?这种表情……看来,自己准备一番圆滑的说辞定然是过不了关的。
袁廷贞心思一变,口中继续说道:“永不可擅动兵马,而二王却私自带兵进京,此等行为,一律当以叛国谋逆论处。”
永宁冷笑一声,似乎看透袁廷贞言语中的停顿的意思。永宁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