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萍若有所思,一时无法猜度她在想些甚么。
想到昨晚下的决定,沈牧仰头喝了一杯茶水,只将那茶当做烈酒一般壮胆。
“陈……姑娘,我……我有话想于你说!”
陈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话,你说来无妨!”
沈牧吞了口唾液,双拳握出汗水,张了张嘴,又闭上,思绪万千,腼腆尴尬。
“我……我……那个……我对你,与她们并不一样,我……喜欢……你!”
这句话,沈牧用了整整盏茶的功夫才说出来。
一张脸,绯红,
一颗心,扑通,
全身是汗,连脚心都被汗水浸透了!
沈牧低着头,不好看陈萍的表情。
终于说出来了,心里登时不那么紧张。
等了片刻,不见陈萍回复。
一抬头,面前那还有人。
沈牧望了一圈,房间内,除了他,在无人影?
陈萍去了哪里?
她……她听到我说的话了么?
那么因为自己支支吾吾,令她听的不耐烦了?
沈牧方要追过去时,忽听行宫内苑又是一声钟鼓鸣响。接着慕容桓自房内转出,看见沈牧呆如木鸡的站在门口,连唤了几声。
沈牧这一次是真的怅然若失,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耳听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想要应声,却觉得大脑不听使唤,一切声音、诱惑皆是索然无味。
慕容桓连喊几声不见沈牧应答,只得走上两步拍他肩膀:“沈牧,在想甚么?”
沈牧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想些琐事!”
慕容桓并不在意,说道:“酉时已道,你随我去前殿走一遭。”
沈牧道:“草民官职低微,恐怕不合适吧……”
慕容桓道:“圣人殡天,举国哀悼,你是云照子民,有何不合适的。这次非议政,而是戴孝!”
沈牧恍然,永宁帝是百姓之主,身为云照百姓,圣人殡天,披麻戴孝,理应如此!
陈萍在哪?
当她听到沈牧说了那句“我喜欢你”时,不知怎的,心乱如麻,身子不由自主逃了出去。
她去的飞快,转眼之间便已到了围场外的山林之内。
他刚才说他喜欢自己……
喜欢?
为什么喜欢?
自己于他又不熟?
那么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相处久了才有的感觉么?
不对,到底什么是喜欢?
喜欢是一种什么概念?
念念不忘?
情意绵绵?
矢志不渝?
还是那种朋友之间的相互关心?
自己生平第一次听别人说“喜欢你”这样的话,居然会是这种状况?
太尴尬了……
陈萍一时之间,不知所以,不知所措,不知所云……
尴尬的只能逃跑……
可是,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窃喜,愉悦!
自己不正是希望这样么?
可是,当沈牧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竟然逃跑了……
回想起当日身负重伤醒来之时,身上披着一件外衣……
那是他的外衣,是他救了自己。
陈萍于沈牧的交流并不多,但恰是因为这件事,之后陈萍常常有意无意的暗中观察沈牧。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或许他有很多不足,可恰恰因为这些不足,令陈萍更对沈牧产生了兴趣。
也许,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东西。
栾沧山上,众人皆不食人间烟火,有的只是心中的大道。
而沈牧的道,五花八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