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荒郊坟地里,十三岁的陈逸轩在拼命地挥着锄头。
冰冷的雨水不断拍打着他的脸颊,又从下巴处汇成一条线滴落下来。
尽管浑身早已经湿透,但倔强的陈逸轩依旧咬牙坚持着。
陈逸轩忘不了班主任那厌恶的表情。
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陈逸轩再次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陈逸轩,你能不能不要搞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你同桌被你吓的都不敢来上学了!”
班主任气呼呼的斥责着陈逸轩,这么机灵一个小孩怎么就爱搞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呢。
“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小胖身边一直有个老奶奶跟着他啊!”
陈逸轩不服,他说的明明是实话,为什么就是没人相信呢?
“你还说!”班主任气的抬手就扇了陈逸轩一巴掌。
陈逸轩捂住被扇的通红的脸颊,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依旧倔强的和班主任对视。
班主任自知刚才的举动有些过了,但是却也拉不下脸和陈逸轩道歉。
“明天把你爸找来,我倒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陈逸轩有些为难“我爸他……”
“别拿你爸忙当借口,明天我要是见不到你爸,你就不用来上学了!滚吧!”班主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将陈逸轩赶走了。
陈逸轩心里委屈啊,回到家扛着锄头就往荒郊跑。
荒郊距离陈逸轩的家并不近,陈逸轩又扛着锄头也走不快,等陈逸轩到荒郊的时候夜已近很深了。
深夜的荒郊漆黑一片,几只野猫在不住地叫唤,搅得人心烦意乱。
来到荒郊的陈逸轩没有休息,选好了一个坟地就开始刨。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细雨,不一会又转为大雨,可是陈逸轩依旧没有停止挥舞的的锄头。
不知过了多久,陈逸轩终于挖开了眼前的坟地,露出了里面的一口薄棺。
陈逸轩起开了棺材钉,打开了棺盖,露出了棺材内的尸体。
看尸体面容约莫四十来岁,面白无须,要不是那惨白的脸和紫黑色的嘴唇,妥妥的老帅哥一枚。
陈逸轩看着棺材内的尸体,强忍住眼里的泪水,掐了个法决,按在了尸体上!
做完这一切,陈逸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抱着尸体痛哭起来。
“爹啊!孩儿不孝啊!”
“爹啊,孩儿也不想打扰您安眠。”
“可是我们老师让您明天去一趟……”
陈逸轩哭的是撕心裂肺,雷雨声仿佛都小了很多。
陈逸轩心里憋屈啊,这几年他过的着实凄惨了些。
他妈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爸也在三年前的一场雨夜自杀了,只留下了一枚玉佩和一封遗书。
陈逸轩他爹死的蹊跷,遗书的内只有寥寥几句话,无非就是勉励陈逸轩努力学习,不要想他之类的,轻松的像出去串门一般。
由于老陈家一脉单传,就他一个独苗,也没什么亲戚来往,给他爹送殡的时候还是邻居们帮着张罗的。
邻居看陈逸轩可怜,想送他去乡里新开的新孤儿院生活,可是陈逸轩死活不肯,非说要在家里等他爹回来。
这不是瞎胡闹么。所以久而久之,邻居们也就不再管他了。
陈逸轩也乐得自在,靠着他爹留下的积蓄勉强过活,平时捡点废品补贴一下家用,日子倒也过得去。
这次陈逸轩也是委屈极了,自尊心严重受挫。班主任不是想要见家长嘛,那陈逸轩就只好请出老爹去见见喽。
“哎呦我去,这谁特么这么缺德!把我坟给刨了!”
陈逸轩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一时间忘了哭泣,呆呆的抬起了头。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