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赆大张旗鼓的到和州府衙,高调得不能再高调。
倘若沈南琛是一柄腹黑的剑,沈西赆便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他与钟善见面后的几句话,就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更是开门见山抓出两个勾结海盗的小官吏,带到府衙大堂,直接让副将砍了。
淅沥沥的小雨,让喷溅的血迹很难迅速的渗入泥土之中。
府衙上上下下皆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西赆南琛,果然不同凡响。
预想到接下来和州府要再次上演的腥风血雨,好似空气之中,都有了血腥的味道。
血迹擦拭干净,沈西赆当做未发生过一般。
“圣上知道,钟老哥你慈心善念,不愿意把相交多年的老友想成与海盗勾结的贼,所以此次我来,恶事全部我来做,您只需要稳稳地坐住知府的位子就行了。”
钟善一叹,却看向了沈南琛。
沈西赆杀的这两个人,显然是沈南琛早就查明证据,给他大哥做开场立威的。
他这个知府的位子还能坐的稳?
简直就是笑话!
“老了,我确实老了……”
钟善艰难的露出了笑,“不过有你在,我这悬着的心也能落肚为安,今天接风,我也破戒陪你喝两杯。”
话锋一转,钟善看向沈南琛,“依着规矩,这第一顿要在府衙内的食堂用,可别嫌我这个知府小气啊!”
“知府大人随意,我另有公务,就不奉陪了。”沈南琛说着话便准备走。
沈西赆都有些惊,“臭小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沈南琛“回家吃饭。”
“回家……”沈西赆哑口无言,一脑门官司。
显然这是沈南琛对他揭了身份的强烈报复。
可这能怪他吗?
还不是沈南琛和聂东阳实在太高调,让他实在放不下心……
追上几步,沈西赆把沈南琛拽到一旁私聊。
“上面还有密旨给你,你急什么。”
沈南琛伸手,“拿来。”
“当然是口谕,难不成你让我在这里说?”沈西赆一个白眼飞过,“我听说和州府的春熙楼很有名,让赵石喆去订了位子,晚上聂东阳和他三叔全部到,你叫上那个苏夕晓。”
沈南琛顿时拒绝,“不行。”
沈西赆冷哼着威胁道“不行也得行,密旨你还要不要?”
“我可以不要,但你敢不给吗?”沈南琛冷呵两声,撂下此话便大步流星离去。
沈西赆不但没气,反而哈哈畅快大笑着,“臭小子,你以为你能躲得掉?这个苏夕晓,我可是非见不可的!”
……
沈西赆派人到苏家医馆给苏夕晓派发邀请时,苏夕晓和苏老灿刚刚吃过了午饭。
苏老灿忧心忡忡,味同嚼蜡,没吃几口,就又拿起了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弄着。
算房子算地算收入,他要把苏家现有的资产仔仔细细算清楚,只是越算眉头皱越狠,刺耳的“噼啪”声,好似能多拨弄出几个零。
“我说爹,你这算了一上午了,你是想买啥钱不够?不够你可以说啊。”
寥寥草草地添了一行字,苏老灿将算盘推开,往椅子后一靠,“之前觉得收入不少,同谷县有宅有地,木匠铺收入不错,外加药铺经营极好,不是大富大贵也是小富即安,可眼下看,银子不多啊。”
“有多少?”
“也就一万多两。”
苏夕晓脚一软,差点滑了桌子底下去。
“一万两还不够?爹,你想干嘛?续弦给我娶后娘吗?”
“呸呸呸!什么娶后娘,我是担心你的婚事,在给你攒嫁妆。”
苏老灿起身凑到苏夕晓旁边又坐下,“不是爹操心,是你的确老大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