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握着龙骨匕首,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要更准一些。在无数个深呼吸后,她猛力一刺,刀尖下的虫子扭动着,在皮肤里发出滋滋响的声音。
“还傻站着干什么?”看门人站在楼梯上,厌烦的吐了一口说。“炉火上的水烧好了,别弄的到处都是血,我最讨厌脏兮兮的屋子了。”他指着更加脏乱的塔楼,拖沓着一双大鞋上楼了。
涅凡紧闭眼睛,昏睡在桌子上。昏迷中的他,仍然能感觉到后背的疼痛。玄尘拽出黏糊糊的虫子,把它扔进炉火里。
当玄尘再次回到他身边,轻轻抚摸着纵横交错的疤痕。涅凡的后背上到处是疤,旧疤覆盖着新疤,是怎样的可怕经历让一个人会有如此之多的伤疤。她想起在长角镇相遇的那些天,她和涅凡有很多相似之处。除了遍体鳞伤的疤痕以外,心中的创伤才是更加让人难以磨灭的。
她拉起斗篷盖在涅凡身上,然后坐在椅子里呆呆的盯着他。空旷的屋子里,燃烧的炉火散发着微弱的暖气。窗外传来夜鬼兽的嘶吼,她回想起了过去的时光。二百年过去了,玄武大地的繁盛早已不复存在。
玄尘被一阵咳嗦声惊醒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桌子上,盖着斗篷。窗帘大开,晨光照亮了满是灰尘的塔楼。涅凡穿戴整齐,依偎在之前的椅子里。一束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脸像纸一样苍白憔悴。
“我把你吵醒了。”涅凡嘶哑的说。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整个人看上去病殃殃的。
玄尘坐起身,斗篷滑落到桌子上。“你怎么样了?”她担忧的问。
“头有些昏沉。”他嘶哑的回答。
“昨天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玄尘自责起来。
“你不是也救了我的命吗?”他缓慢的站起身,眼睛里很复杂。除了关心以外,更多了一抹温柔。
“你能一直陪着我,我很开心。”他抚摸着玄尘的脸颊说。
“我当然会在。”
“本来你就不应该加入军团的,是我连累的你出来巡夜。回去以后,我去请求苏雅拉让你离开军团,望水镇的生活更适合你。”
“我不离开。”玄尘坚决的说。“如果阿尔法想看某个人的笑话,那他就打错主意了。我不会离开军团,我要让他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你很固执。”涅凡轻笑着说。
他抚摸着玄尘的脸颊,带着热烈的气息喷洒在玄尘的脸上。玄尘紧张的捏着衣服,她的脸在一次又一次的气息里不断胀红。玄尘撇开了头,她没有做好接受任何人的准备。
涅凡直起身,发出一声微弱的浅笑。
塔楼里突然响起了铁链声,黑暗的楼梯下有一座升降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蛇人缓慢的升上来,她很妩媚,嘴角上扬,一头光滑的长发。即使是黑色的皮肤,也能看得出她极其美貌的面容。
看门人扶着她走下梯子,她摇曳着纤细的腰。竖线蛇眼落在涅凡的身上,浅浅的一笑说。“我以为你想我了,原来是带女孩来避难的。”女蛇人挥了挥手,让看门人退下。
“非常感谢你的收留,蛇女王。”涅凡说。
蛇女王走过来,很自然的把胳膊搭在涅凡的肩膀上。“我是来要回报的,老规矩。你是选择第一个,还是第二个?”她笑盈盈的贴上去,嘴巴都快亲上了。
涅凡扶着她的腰,微笑着回答。“我选第二个。”
“既然……你坚持。”他环上涅凡的脖子,挑衅的看向玄尘说。“不怕你的小女友会嫉妒我吗?”
“她不会。”涅凡笑了起来。
涅凡对玄尘的反应过分自信了。在他们告别蛇女王,离开黑色塔楼。玄尘就一直很别扭,她气冲冲的一个人走向前面。刚才那一幕让她意识到涅凡是个四处留情的男人。更让玄尘恼火的是,她竟然把初吻给了这种人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