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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样子,实在是无法无天,白读了那么些书了!连佛陀都敢侮辱,今日已经闯下大祸,再放任下去,不知道要为咱们家招来多大的灾难!唉,实在不行,为娘也只能忍痛,让你去庙中了!这几日,你就不要出门了,好生反省吧!”
“娘亲!你莫要被那些玄虚之言蛊惑!”
当天晚上,陈祎就被其母殷温娇关到了书房中,下令禁足。任凭陈祎如何反抗、呵斥,但府内仆从没有一个敢违逆主母之命,反而严加看守,不敢让他踏出屋子分毫。
夜里,一身疲惫的陈光蕊推开侧门,走入府中,早就有备好热水、毛巾的女使过来伺候。
待得一番擦洗,洗去了几分疲惫,陈光蕊便到了后院,坐下之后,简单喝了一点茶水,而后愁眉不展的思量着。
和十几年前比起来,他的模样变化不大,但退去了稚气与青涩,蓄了须,以及几年来身列朝中养出的几分威严。
“陈郎因何事而忧愁?”殷温娇走上前来,本想和自家相公说起儿子的事,但见他如此模样,不由疑惑,“而今新帝登基,又隐隐要重用于你,正是新朝新气象,正是意气风发之际,怎的这几日总长吁短叹?”
陈光蕊见夫人担忧,便叹了口气,道:“圣上虽一向圣明,却也难抵朝中暗流,今日朝中有人提议,说是要再与僧侣优待,提议若是僧侣犯了事,则应当少判、轻判、不判,以商谈为主,以此体现对佛陀的虔诚!简直荒唐透顶!那僧侣纵是供奉佛陀,终究还是大唐子民,本就有诸多优待,居然还嫌不够,想再添新火!如此一来,那僧侣早晚要坐到所有人的头上,一个个寺院,要成国中之国!!”
“啊?”殷温娇闻言诧异,她本想和自家相公谈让儿子出家为僧的事,结果相公对僧侣这般气愤,要如何谈起?
末了,她只能试探性的道:“为何要如此优待?年前不是就有惠僧三十七策出台吗?”
“说是几位勋贵,梦中遇到了佛陀金身,那佛陀不满中土不敬,一番怒斥,还说将要令罗汉下凡惩戒不敬!因人人皆有此梦,因此才有如此提议,陛下也未曾拒绝,想来是先前在玄武门……唉,不可提,不可提,总之圣人虽有疑虑,但碍于先前的助力,为此妥协。只是,长此以往,恐国将不国,唉!”
殷温娇见相公哀愁,固然有心向佛,却也不免宽慰,道:“圣人英明神武,岂能不知厉害,想来是有着算计的。”
陈光蕊闻言,沉吟片刻,道:“倒也有可能,或许陛下是行放纵之举,让朝中太过崇佛之人一一跳出。可这终究只是猜测,如何能做的数?”
殷温娇见状还待再劝,但她平日里本不关心朝政,若说家长里短还有的言语,这时搜肠刮肚,却也难成一语。
陈光蕊见状,摇摇头,道:“夫人不必担忧,我自思量。”但心里多少还是想找人商量一二的,想到平日里自家独子时常有过人之言,便话锋一转,问道:“祎儿呢?可是睡了?怎的不见他来?平日里,他听得政事,少不得要议论一番的。”
殷温娇听得此言,不免心烦意乱,哪里还能直说,只好道:“他今日犯了点错,我罚他在书房抄写家训,也过了几个时辰了,这会兴许已经睡了。”
“哦。”陈光蕊不疑有他,也不追问,“既然睡下,那就算了,待明日我早些回来,考校他的学问。”
殊不知,他的书童在门外听了这番话后,已偷偷跑到书房窗外,告知了陈祎。
“僧人果是祸国之源!若是放任下去,不知要有多大灾祸!为何圣人也要犹豫?难道英明如他,也要妥协?可恨,我人微言轻,无能为力!”
说着说着,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悲愤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陈某大好儿郎,因为僧人妖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