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法,一帮孩子也乐得跟着我到处瞎跑,到了饭点不回家满村满村的叫唤,而后被自家爹妈揪着耳朵拖回家去,一路走一路嚎。
我家隔壁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年岁和我相差不大,但却长得比我高一个头,脑子却不怎么灵光,不是说他笨,而是反应比别人要慢,讲个笑话,我们都笑过了,他才开始笑。
村里的小孩都笑他,说他是个憨包,但这个憨包就很喜欢跟在我屁股后头,我干啥他干啥,他爹姓刘,给他取了个名儿叫刘得青,当时大家都挺稀奇的,毕竟村里的娃儿当中,属我的大名沈叶最秀气,别的都是张石,李虎之类的,这猛地来了个比我更文艺的,就有人去问为啥给他取这名。
刘叔蹲在自家墙根角下边抽着水烟筒,吐了一口烟,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大家都笑了,一个劲的说这个名取得好,刘叔的脸萦绕在烟和阳光里,神气十足。
村里的孩子惯会取外号,因着我本来的小名叫丑娃,所以大家都叫我丑娃,他们不管刘得青叫大名,喜欢叫他憨包青。
憨包青也不生气,见谁都笑眯眯的,村里的孩子不和他玩,他就来找我玩,久了以后,反倒是我俩玩得最好,偷一个无花果一人一半那种。
那天大人们在村口嚷嚷,我和憨包青去看热闹,大人们吵架没意思,倒是旁边的施工车看起来气派得很,都是半大孩子,见着个稀罕物件都能乐呵半天,所以我和憨包青撸起袖子,手脚并用的就要往半开的驾驶室里爬,好不容易爬上去,坐在驾驶室里摸着方向盘,瞬间觉得豪气万丈,憨包青扒拉在门口上不来,我伸手拉了他一把,结果不知道被我碰到了哪里,施工车突然动了起来,我吓得哇哇大叫,憨包青被吓着了扭头就跳,而他忘了手里还拉着我,于是就拉着我一起跳了下去。
农村施工的路上到处是土坷垃和石块,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地离我越来越近,在地上滚了几轱辘,后脑好像磕到了啥,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之后的记忆比较模糊,我似乎走在一条灰蒙蒙的路上,左边是一条流淌的小河,我叫憨包青的名字,没人回应我,我想往回走,却发现身后没有路,黑咕隆咚的一片。
就在我害怕得要命的时候,有条金色的链子从黑咕隆咚的地方冒出来,像活的一样绑在我的腰上就拖把我往后拖。
脚下一空,仿佛坠下万丈深渊,我猛然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后脑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头发都被汗打湿了。
后脑疼得我一声哀嚎起来,屋子的布帘一掀,我妈急匆匆的闯进来,一见我就抱着我大哭,我本来疼的要哭,这些我妈哭了我反而不好意思哭了,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妈抱着我哭了半天才缓过来,我疼的龇牙咧嘴没敢叫唤,回过神来的我妈一下子怒气冲冲,抬起手就要打,我想完蛋了这顿巴掌跑不脱,可最后我妈还是没有打下来,我后脑疼得很,肯定是伤着了,我妈虽然平时凶了点,但还是很关心我的。
下一秒我大腿上就被拧了一圈。
“嗷——”我惨叫一声,这下真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原本后脑疼就忍着,这些被掐了一把,顿时又疼又委屈,我都摔伤了还掐我,越想越委屈索性张大嘴开始哇哇大哭。
还没哭几声就见我爹阴着脸进来,一脚就揣在床脚上,发出好大的声音,我不管,只管委屈的哇哇哭,这时我爹一声怒吼起来。
“哭啥子哭!你刘叔为了救你把命搭上了,你个狗日的还好意思哭?”
我被吓得止了哭声,呆呆的看着我爹“刘叔咋啦?”
八岁的这一年,是我一生的转折点,刘叔拿自己的命换回了我的命,但按照刘叔的说法,我的名字已经在生死簿上勾了,我能活着,是刘叔把我的魂魄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