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往前靠靠,加上手势比划起来。
“夭夭你能理解吗?就是我觉得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就好,不要有任何的欲望,不要有任何自私的念想,不要想着占有。只是陪伴,陪着就好!”
“可是,”骆冰生懊恼地挠挠头,然后理一下抓乱的发型,“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小陌来,我又很确定,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我就是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爱她。”
骆冰生说“爱她”的时候,似乎用尽所有的勇气才终于把这两个字吐出来了。似乎,连说爱都显得有一点亵渎的感觉。
骆冰生深深吐一口气,然后喝一口酒润了一下嘴唇,让酒慢慢地渗入身体,一路滋润着干燥的喉咙,焦灼的心脏。
“夭夭姐,你说,李科和小陌在一起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吗?”
当然不会。陶夭夭在心里面回答。因为,苏小陌爱着李科,李科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骆冰生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他爱着苏小陌,而苏小陌并不爱他。
当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大概总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情愫的。因为,爱着一个人,便有了期盼,便有了挂念,便有了相思,便有了春花秋月有了夏雷阵阵有了寒露沉沉。
而爱一个人不得,或者爱一个人没有回应,满腔的热情总得找到一个依附的支点,这个支点便决定了如何自处,如何面对。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可这回想到底来自哪儿?
或者,来自对方;或者,来自自我。
苏小陌确是优秀而可爱的,苏小陌也确是单纯而让人生怜的。似乎,面对苏小陌,面对苏小陌的笑,面对苏小陌眼睛里的那一泓纯净的秋水,总是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
让一切美好不要被打扰,就这么就好。
骆冰生大抵如此。因为怕惊了苏小陌,从此疏离起来,便在心里对苏小陌多了一些纯粹的情愫来。
这样的情愫里是不带杂念不带私欲的。可是,骆冰生又终究只是肉体凡身。于是,他便有了这情与欲的纠缠,便在心里生出一些矛盾的感觉来。
骆冰生是真的爱上苏小陌了。
陶夭夭在心里替骆冰生确定着情感。就如自己爱着季风一般。
初见季风,是在温瑞的生日会上。
生日会并不隆重,只是温瑞要好的朋友聚在ktv唱歌。陶夭夭去时,季风已经到了,在帮着温瑞招呼。
“吃点水果吧!”
季风在果盘里拿了一枚插好了牙签的草莓给陶夭夭。
房间的灯光不算明亮,但在那一瞬间,陶夭夭觉得有一束光自季风的头顶倾泻下来。
季风英俊的脸庞,分明的轮廓,有神的眼睛,性感的嘴唇……在那一瞬间,一切的一切都褪去了色彩,整个世界只有季风。
是的,世界里只剩下季风。季风的脸,季风的眼,季风的笑……
“你是爱上苏小陌了,”陶夭夭想着自己与季风相遇后的种种,眼神里满是温柔,“就如我爱着季风一样。”
“是吗?”
很多时候,只是因为同样的境况,便对另一个人生出亲近感来是很合人的心理的。一听陶夭夭也有着和自己同样的情感体验,骆冰生顿时觉得自己和陶夭夭简直就是亲姐弟。
“姐,那你现在对季风是什么样的感觉?”
“和你一样!”陶夭夭妩媚一笑,“总觉得他就是世上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人,好到不忍触碰,怕一碰就幻灭了!”
“什么意思?”骆冰生短暂地脑回路短路后似乎明白过来,大声问陶夭夭,“什么意思?意思是你们都没有亲密过?”
“怎么会!”
陶夭夭略显羞涩地轻抚嘴唇,似乎唇上还有季风的余温。骆冰生自然看得明白,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