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药水张楠刚刚用过，并没有拧紧瓶盖。

她是听到姜也的敲门声后才慌张的收起来的。

明明可以涂完以后再来开门，明明她可以在她面前博一次同情的，可她偏偏没有，而是选择将东西藏起来。

“你受伤了？”她攥着紫药水和棉签的手紧了紧，眉头紧皱，抬眸看向张楠。

回到卧室后，张楠换了一身裙式的睡衣。

露出来的胳膊、脖子还有脸都没有伤。

被看到后，张楠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一动不动。

她缓缓的将视线移向张楠的裙子下方，伸手去拽，掀起一点，就看到她的腿部有一大块青。

“谁干的？”她抬眸，再次将视线定格在张楠的脸上。

“摔……摔了一下。”张楠推开姜也拉着她裙摆的手，转身往床的另一旁走去，生怕被姜也突然拽住。

姜也的眸光紧了紧，眼神中怒意明显，那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摔伤，“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就……”她害怕的哆嗦了一下，没想到姜也竟然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了，她垂下眼睫，依旧没有同张楠说实话，“就……普通的摔了一下。”

“不说实话是吗？”姜也将手中的书包扔到床上，跨着大步走到张楠的面前，一把拽住张楠的胳膊，“我在问一次，究竟是谁干的！”

张楠垂眸，咬咬牙，“真的就普通的摔了一下。”

“你都不敢看着我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人在说谎的时候会心虚，不敢看问话的人，“你若是在不跟我说实话，你就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把你带回来，不是让你受欺负的，你这个样子，你让我以后怎么跟妈……”

“真的就普通的摔了一下。”张楠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让她一把甩开了姜也拽着她的手，她的声音里带着乞求的哭腔“求求你，不要再问了。”

她垂下头，眼泪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姜也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甩开的手腕，冷笑一声“好，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便不管你了。”

说完，她摔门离开。

张楠怔怔的看着被关上的门，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对不起……”她将头埋进膝盖，喃喃道“对不起，真得对不起……”

姜也摔门出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张楠的门前，伸手挠头，将头发捋到脑后，大喘了几口气。

她现在很暴躁，想打人！

她拿起一旁的花瓶，想要摔下去，却听到了卧室内隐隐约约传来的哭泣的声音，她摔花瓶的动作顿了下，转眸看向这个被她摔闭的门。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