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一毫的情报……但是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要去了解,当年的乌尔勒可以拔除这场瘟疫,其实换做别人,未尝就不可以。”
“你知道么?”
田谕神情复杂,笑道“我与乌尔勒曾经一起跋涉,那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超越凡人的‘神’,每每出现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耀眼的光环,做出如天神下凡般的事情……但其实,他并不是‘天神’,他也是凡人。”
“当他安安静静坐在你身边,与你一起烤着篝火,啃着羊腿,他也会说出一些无聊的冷笑话,也会踩着鼓点跳舞。”田谕轻声感慨,道“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只与宁奕在青铜台有过一次见面的小白狼,听着田谕的话,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道“是……是挺不可思议的。”
难以想象。
那样一个人,会说冷笑话吗?
小可汗皱眉问道“所以?”
田谕笑道“所以……乌尔勒,为什么是乌尔勒?”
这个问题问住了小可汗。
田谕轻声道“没有人能获得所有王旗的认可,只是因为血统吗,还是因为其他更多的东西?我们如何成为更优秀的人?如何带领这片草原走向光明?”
小可汗微微张嘴。
他怔怔看着田谕,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犹豫说道“带领草原,应该是……”
“应该是白狼王大人的事情?你想说,这件事情轮不到你我,因为草原还有那些王者,还有符圣,先知……还是说,我们要等待乌尔勒的出现?”田谕笑道“小可汗,白狼王会老,所有人都会生老病死。你未来会成为白狼王帐的领主,那个时候责任就会落在你的肩头……这是逃避不了的事情,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小可汗陷入了沉思之中。
“母河封锁的,不仅仅是‘源煞’的那一段历史,也不仅仅是历史。”田谕缓慢道“我们封锁了西方边陲,还有草原除却母河以外,其他领地的‘智慧’。他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自然就看不到光明……不利于我们的一切都被抹除了,那么失败的意义又在于什么呢?这本该是拿来鞭策自己前行的‘耻辱’,却因为权力被抹去,于是母河的人生来便是完美的,偏隅之地没有教育,就没有思考,这辆马车之所以能够前进,是因为驾驭马车的主人找对了正确的方向。”
“但如果出现了雪煞这样的人呢?草原又该怎么办?”
“西方边陲的同胞,真的是同胞吗……还是说,这只是母河的‘奴隶’?”田谕的声音并没有放大,他的情绪也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看着小可汗,确定对方把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听在了耳中。
小白狼的眼神有些惘然。
“这就是……最近,你在思考的东西?”小可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田谕,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田谕的眼神有些黯然,“不……一直都有,从我在西方边陲,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
他笑道“你觉得什么是光明?母河把边陲的贫民双眼蒙住,告诉他们,这就是光明,于是大家生活在贫瘠的荒芜之地,吃不饱,穿不暖,饱受痛苦。这是光明吗?”
小可汗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田谕。
他的声音有些无力,道“所以你得到了答案吗?”
田谕顿了顿,“把过往的历史告诉那些人,把真相告诉他们。”
“你疯了……”小可汗摇头,果断道“这会引起暴动。”
田谕沉默下来。
他抬起头来,直视着小可汗的双眼,无比认真道“如果只是母河活得好,那么这不是草原的光明,这只是权贵的光明,而身为权贵的我们,只需要负责剥削就可以了。没有人是这片草原上的主宰,你不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