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咬了牙,为了三个孩子,硬是挺了过来,转天便继续谋生。
当时的暗娼皆是按次收费,积量维饱,一次三毛,与六块臭豆腐干、一斤棉花的价格等同。
舞宝儿便在那激荡黑暗的年代独自养活了三个人的孩子。
世态炎凉。
她死的那年尚不满三十五岁,在娼行浸身过久的女人,外损内亏,鮮有长寿。
她临死也未能等到潇刻。
后来,二丫嫁了人,远去南方,梁天因参与游行而入监,未准他出狱葬亲,虎子只得个人将舞宝儿的尸身卷了,葬在秦准河边。
作为旧社会的殉葬品,舞宝儿在乱世沉沦的几十載的躯体,最终化为了秦准河畔的一浸血的沃壤。
风烟茫茫,血阳晚照,虎子埋了养母,对着浊浪滔滔的河面嚎哭不止。
后来,虎子便独自踏上了自己的人生之途,他从舞宝儿口中知道了父亲是山东人,便至鲁地相寻,后转河南、山西、河北皆无所获。
乱世飄零,身不由己,几十年的工夫晃眼而过,潇刻这个名字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沉埋进岁月浮士里。
虎子便留在了山东。
送君行,念君归,江湖路远几时回。
几十年的老房子被推平,覆上了齐齐整整的绿化树,再难见当初的模样。
有人问起虎子的去向,有人说他回了老家,住在南京,也有人说他在火车上发了脑溢血,半路便去世了,消息虚虚实实,无从查考。
若虎子真的离世,那世上便再无人知道,当年秦淮河边上那个女人是怎样的眉眼模样。
直到几年前,我才知道,你爷爷那年闯关东,在舞宝儿下葬的两个时辰后,把她刨了出来。
从此,死而复活的舞宝儿一直沉睡在太行山,再未睁眼。
这种道法极其珍贵,一生只能用一次。
我问老爷子,要这女人有何用。
老头说,你所学的魂殇决,必须要配这舞宝儿才能发挥最大能力。”
语落,
苏野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有句话这么说,“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一句颇有感触,尘世喧器,在阳光照不到的黑暗处,有许多低贱而伟大的小人物,曾经不为人知地存在过。
他们卑微如浮萍蝼蚁,悄无声息地路过这个世界,像是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光。
“三叔,你前面说,舞宝儿的阴元和我修炼的魂殇决相辅相成,能加快炼化速度。可我现在都没懂,这舞宝儿和阴元到底有啥关系啊?”
三叔一巴掌呼了过去“你想哇,那angle只被大狂风一人弄哭过,就一个阴元,可舞宝儿不样啊!
她天天哭,夜夜哭,
咬着牙哭,蹲在被子里哭,
各种姿势,
眼泪哗哗的流,
那阴元可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