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透了。
冬儿无奈地望着自家主母,又凝视着妙音的背影,心中不由得踌躇,自己这是不是该换个码头了?
“你看看,这是卞范之最新传来的消息。”桓玄依依不舍地命人将那一团如八爪鱼一般粘着自己的小嫩肉抱走,又指了指地上那被自己撕碎又踩了几下的可怜信笺,对妙音说道。
妙音捡起那信,迅速地看了起来,看了两遍,她才开口道“夫君,此事不可小觑,死灰尚可复燃,更何况这如春蔓一般的新草,若是不能在萌发之时遏之,只怕待他长成,便是燎原之势。”
桓玄心中也是这般担忧的,但在最初,卞范之再三书信劝诫他的时候,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变成了这样,可说是所有的罪责都在自己身上,卞范之固然没错,而唯有自己,才是那个轻敌而造成如今这等局势的人。
他无奈地说道“如今荆南八郡中已有三郡落入他们的手中,而唐云也反了,先前我小看了他们,如今却是腾不出手来处理他们,夏口的军事若是稍有轻动,轻则乱了军心,重则会引起荆州各个支持我的士族们的不安,一旦有人起头,便是墙倒众人推之势,故而如今,夏口之军唯有前进,不能后退。”
妙音赞同地点了点头,温柔地问道“王恭那里,还是没有动静吗?”
桓玄恨恨地一拳打在了墙上,怒道“都是卞范之的馊主意,原以为王恭能替我们开道,却不知他这傻子怎么突然开窍了,竟是按兵不动,虽说我军的粮草充沛,但两军交战,本就是拼的一股士气,如今屯兵数月却无半点功绩,我怕将士们都会心生退意。”
更何况,原来就是要兵贵神速,如今都拖了那么久,即便是王雅真的毫无准备,现在也有大把的时间能调兵遣将,时间越拖,对自己来说更不利。
妙音眼中光芒流转,慢慢地说道“夫君,我看那王恭定然是被王雅想办法说动了,我们不是在他身边安插了好些人吗,让他们轮番去劝说他,骗得他尽快入京才是正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