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利欲熏心的人,我是知道的……唯有最后的,忠告给您……急流勇退,才是求全之道……且记住……”
他说完这句话,自觉胸中肝肠寸断,已是弥留之际,便挣扎着推开卞范之,坐正了身子,如平日打坐一般,右手稳稳地捏了一个无畏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寄奴虽是放开了采棠,任刘穆之诊治,却仍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右手,坐在她身边紧张地看着。
萩娘见采棠的脸色已是没有一丝血色,心下也是微凉,悄悄地观察着刘穆之的神色,只怕他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话语来。
刘穆之的眉头一直紧锁着,车里自是早已燃起了暖炉,然而采棠的体温却没有丝毫恢复的样子,许久许久,他才终于开口道“她尚有脉息……”
寄奴闻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也是带伤之人,方才又抱着采棠走了许久,早已是支持不住,只是一股信念支撑着他的神智,此时他听到采棠并没有死,心中一松,几乎是立刻便软倒在了一边,晕了过去。
萩娘几乎傻眼,刘穆之忙转身为他搭脉,片刻便对萩娘摇了摇头道“不碍事。”
他说着又转回采棠身边,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萩娘为寄奴搭上一块软垫,斟酌着问道“采棠的伤,是不是很难治……?”
刘穆之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以我的医术,不过是以金针激励血脉,维持她的脉息不停罢了,她失血过多,若是能安安稳稳地养病,用各种名贵的药物将养着,许是能恢复,若不然……她许是永远醒不过来了……”
萩娘微觉纳闷,不过是失血而已,虽则古代并没有输血这一说,但既然现下没事,应该也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吧?难道是还有什么别的不妥……?
她忙问道“除了失血,采棠可是还有别的什么伤?”
刘穆之细细地说道“可以说,是因为她失血过多,才让她的身体采取了自我保护的昏迷状态,若是她此时不是昏迷着的话,只怕早就没有半点气息了……如今虽则她气息几乎没有,脉息也十分微弱,但却并未完全失去生机,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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