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哥哥来了,尴尬地掩饰道“此画乃是三绝先生手笔,便是细微处也刻画得十分流畅,似是信手拈来。顾大家技艺之精湛,不可不说是当时一绝啊。”
谢玄见他不愿深谈,不置可否,又见他一脸的郁色,便劝解他道“你也别太过当真了,我还没见过谁真的能预测自己的未来呢。便是叔父他再天赋异禀,也不能全然料知世事,也许他的推测并不是很准确也不一定呢。”
谢琰却是对自己的父亲深信不疑,摇头只是不言语。
谢玄其实也十分崇拜谢安,因此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只是用来安慰谢琰罢了。
谢琰说道“小时候父亲总是教导我们道法自然,不能过于执着于外物,当时我还觉得这样容易的事情还需要教吗?我们谢家子弟本就是万事万物都视作浮云,不为所动的品性。谁知现在真的面对这样的事情,我却不能做到,实在是羞愧。”
谢玄以为他说的是执着于与他父亲的亲缘,不由得叹了一声,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原来谢玄小时候因为受了旁人的误导,很喜欢佩戴那些为们所喜爱的紫罗香囊,谢安见了,却并不训斥、取笑他,而是与他下棋为戏,以他身上的紫罗香囊为赌注,将他的香囊赢了过去,当着他的面投入了火中。见了谢安这样的举动,他才明白原来这种东西是不适合自己佩戴的,不由得十分惭愧,从此再也不佩戴这样的饰品了。
谢安身为当朝宰相,对于子侄们的教育却还是这般地细腻而温和,实在是旁人无法做到的。
谢琰听了,更是崇拜自己的父亲,悠然神往,只觉得自己与父亲实在是很有差距,谢家将会在自己手中走到哪里?他此时郁结于心,患得患失的样子让谢玄很是心痛。
谢玄又劝道“不如我们一同出去钓鱼吧,你这样整日呆坐在房内胡思乱想更会让叔父担心。”
谢琰知他只是担心自己,便振作着说道“兄长,我实在是没心情,还是让我独自静静吧。”
他强作镇定地喝了一口茶,连茶水泼到了自己的衣襟都没有察觉,实在是让谢玄觉得很可怜。
再聪明再有城府的人也有自己的死穴,不怪他想不开,许是静一下便能想通了。
谢玄便不再勉强,悄悄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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