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规划江船河船转运的渡口,营建龙门吊事宜吧?”
有些事徐义心里大体有个想法,见裴耀卿歇息的过来劲了,就想着从裴耀卿这探探口风。
“确实如此。江船不入河,河船不下江是老夫奏请圣人恩准的,启用转搬法,加上义哥儿所献风帆之术,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变南粮北运的困境。”
“老夫拽上你小子这一趟,算是不负皇命。只要风帆之船只试验成功,就意味着这一趟功成了。”
裴耀卿很庆幸自己把徐义拉进来,否则他的转搬法,包括江船和河船的限令,也只是姑且之法,不能在南粮北运上切实建功。
现在就等着船厂将风帆船营建成功后,入河验证。从徐义在航程中小舢板试验的情况看,裴耀卿满怀信心。
“义哥儿,老夫不敢僭越,为义哥儿向圣人讨个工部郎中,老夫还是敢打包票的。”
裴耀卿还以为徐义时候谈起这事,是年轻人心急。其实徐义所想的,真不是什么官位和职务。
“小子晓得裴公之义。裴公,小子有一事想问运河航道自杭州始,至涿州终。途径苏州、润州、扬州、楚州,乃为江道。”
“河道有宿州、宋州、汴州以及东都往北的卫州、魏州、贝州、沧州一直到涿州。大的渡口十七八,小渡口无数。一条大运河沟通南北,连接了国朝河北道、河南道、京畿道、江南道乃至岭南道。”
“小子想问裴公,若在所有渡口营建龙门吊,龙门吊的使用和养护工匠,朝廷可准备如同驿站一般遣驿兵管辖?龙门吊不似驿站,需要养护的耗费不菲。”
“另外,小子想问裴公,整个航道的所有渡口,在营建龙门吊以后,培训使用龙门吊的苦力,朝廷可准备一并纳入朝廷吏员管理?”
“营建新式渡口后,朝廷是准备民间和朝廷公用?还是仅限于南粮北运?又如何监管整个航道的贪渎?可是需要设立专门的衙门运营?”
“如果设立新的衙门,如此绵长的航道,又有多少吏员苦力需要朝廷供养?我等此番南行,裴公苦思冥想的转搬法,以及营建龙门,改善渡口为朝廷节省的钱粮,能否补足新设衙门的耗费?”
徐义所说的有些夸大了,却也不是危言耸听,确实也是即将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早先的漕运,朝廷只管征粮,并遣漕运之军伍运送即可。
一旦改为转搬法,沿航道需要营建粮仓无数,需要改建渡口无数,需要熟练使用龙门吊苦力无数,甚至更需要管理的官员无数。
这势必要增加朝廷的度支了。
裴耀卿居朝堂,自然知道如今朝廷的度支是何种境地,否则又怎样会允许节度使自主招兵养兵?
若是自己将整个计划奏报圣人,裴耀卿对于能不能成,都没有一丝把握。
“义哥儿,可是有什么计较?”
裴耀卿被徐义这接连的问话搞的头懵,到底是老狐狸,瞬间就想明白了,转手推给了徐义。
这正是徐义所期望的。
“裴公,小子是想,若是有这么一个商社,统管运河航道所有的新式渡口,为朝廷转运免费,为商贾转运收费,营建和日常运营均由商社掌控。”
“如此一来,在改善南粮北运的基础上,不增加朝廷支出,也同时为我大盛的货物往来畅通。不知可行否?”
“甚至小子还想着,若是将朝廷的漕运直接委托此商社运行,朝廷可以全部丢手,或者视作一份子参与其中,轻松享受南粮北运的好处即可,不仅仅不缺粮食,甚至增加税入。”
“世间懂节俭者,唯商贾也!不管是渡口还是船队,以及龙门吊的维护更换,在商贾手中发挥的作用,小子以为比朝廷直接管辖更有利。”
世家大族,无论身居何种位置,从来都不是全身心为王朝而思谋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