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与复试的领头人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掌握大明舆情这件事就算是成了。
当他走在棋盘街上,突然看见大批的文人聚拢在一个店铺门口,争先恐后的采买着什么。
那些穿着绸缎的士子满脸不屑的站在旁边,感觉眼前的一幕有辱斯文,耻于为伍。
聚拢在店铺门口的读书人,大部分穿着布衣,甚至是穿着缝了不少补丁的长衫。
范家长子没有半点的奇怪,满脸平静的从店铺门门口走过,这种情形他见过不少。
应该又是哪位江南名士写了一首新词或者新诗,使得京城出现了洛阳纸贵的景象。
毕竟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说,那些不当吃不当喝的诗词歌赋就是无价之宝。
确实也真是无价之宝,这些无病呻吟的诗词歌赋很有可能出现在科举的明经科,提前买来熟读记下提高自己中举的可能。
这些诗词歌赋在读书人看来只有一个文采斐然,但在范家庄长子看来应该是东林党用来敛财的手段之一。
天底下谁的生意最好做,一事女人的生意,二是读书人的生意。
读书人的什么生意最好做,答案只有一个,只要是与科举有关绝对是一本万利。
江南名士新近写出的诗词歌赋,如果只是文采斐然的诗词,还不至于让读书人这么争强。
但当诗词歌赋沾上科举二字,意义就不同了。
很多人白发苍苍了连个秀才都中不了,却还在发了疯似的拼命读书,只为中一个举人老爷。
可见这些读书人对于科举的偏执,就算是提高一丝的可能,这些读书人不惜拆借银子也要买来有可能列入科举的诗词歌赋。
范家长子的眼光不可谓不高深,还没有迈入仕途,就把东林党隐晦到极点的敛财手段看得清清楚楚。
也难怪其他四大晋商家的长子对他那么敬重,也难怪他成为了海上商路的领头人,相当于曾经的八大晋商如今的五大金商年轻一辈的领头人。
但他这一次却看走了眼,那些都是人争抢的并不是江南名士的诗词歌赋,而是雪花纸。
一分六厘银子一刀的雪花纸。
刚好压在范家造纸作坊的成本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