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兆阳费了不少心思才劝阻福王世子暂避锋芒,朱忠义突然冒出来刺激福王世子,让他心里大为恼火。
还要战便战,你知道红毛番有多强大吗!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胡咧咧。
倒不是梁兆阳贪生怕死,当年的料罗湾海战,大明的水师将官们畏惧和兰东印度公司的强大实力,不敢应战。
只有他一个小小的知县,率领一支人数不多的官兵,主动出击,还袭破了和兰舰队。
当时的情形十死无生,梁兆阳都敢抱着死志冲过去,现在更不会贪生怕死了。
只是堵在前方的和兰舰队,盖伦船的数量多达二十艘,没有战胜这些红毛番的任何希望,为了保存实力,只能是向红毛番讲和。
已经快到不惑年纪的熊汝霖,这些年辅佐福王世子颇有镇之以静的国士之风,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朱忠义这人有些急功近利了,他什么时候急于抢功都可以,唯独今天不行。
只要开战,福王舰队必会覆灭。
熊汝霖梁兆阳两人恼怒朱忠义的不知死活,为了急功近利的表现自己,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憋屈到几乎想要自尽的福王世子,睁开眼睛看向了朱忠义,黯淡的眼睛,熠熠生辉。
沉默不语的朱忠义,只说了一句话:“末将有炮表。”
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了,开始指挥侄儿朱舜给他挑的一批亲丁,是乡勇营里最出色的一批炮兵和步枪兵。
福王世子的主舰上一共有十门红夷大炮,一层炮甲板的左右两侧各有五门。
朱忠义命令主舰上的水勇们,在右侧再砸出五个大洞,把左侧的五门红夷大炮部挪到右侧。
甲板上的家丁将官们,感受脚底下一层炮甲板传来的震动,心里都在想一个问题,什么是炮表。
竟然能让朱忠义这么大言不惭的胆敢对抗二十艘盖伦船,还是凭借一艘主舰。
二十里外。
琉球长官普特曼斯站在甲板上,手里捧着一本圣经,听着一名水手汇报查探的情况:“勋爵大人,明朝的那名亲王子没有投降的举动,反而是准备大战了。”
听到大战这个词汇,普特曼斯旁边的特塞尔号船长,鄙夷道:“当年,我与其他四名船长进攻明朝的厦门港,凭借五艘盖伦船击沉了明朝三十艘大型战船。”
“就凭他们这几艘破烂木头,还想对抗先进的盖伦船,脑袋一定是被蠢猪亲过。”
“明朝最好的火炮是欧罗巴制造的,咱们欧罗巴征服了五大洋,海战可以说是明朝人的祖宗。”
“战船数量不如伟大的和兰舰队,火炮不如伟大的和兰舰队,航海技术还是不如伟大的和兰舰队,真是佩服这群明朝人的勇气。”
普特曼斯合上手里的圣经,拿出了千里镜,开始观测越来越近的明朝商队:“他们这么着急送死,就由你送他们去地狱吧。”
特赛尔号船长惊喜的说了一句感谢勋爵大人,跳上了一艘快舟,赶往了不远处的特赛尔号。
周围的船长们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那可是一位亲王子,俘虏了他,特赛尔号船长肯定会因为功劳册封为骑士了,成为贵族的一员。
勋爵大人普特曼斯的决定,却也在船长们的预料之内。
盖伦船上的前装滑膛加农炮射程达到了八里,装载到海船上因为稳定性的缘故,有效射程只剩下了四里。
火炮的发射向来只是凭借炮手的手感,肉眼都看不到四里远,哪里能射中对方的战船。
一般都是在一里以内对轰,命中率还得看上帝是否眷顾了。
五百码以内,只有十分之一的命中率。
三百码以内,只有十分之二的命中率。
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