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斗米就是这群考生中的一个,也是这些人里少见的举人,年少成名的他却不知道官场的黑暗,分明已经高中了进士,却被东林党给冒名顶替了。
赵斗米家里很穷困,进京赶考的盘缠还是母亲卖了嫁妆勉强凑齐的,已经没有回家的盘缠了,就算是有他也不敢回去。
想当初离开家乡的时候,已经夸下了海口,不考上进士绝不回去,结果却是落第了,哪里还有脸面回去。
没钱更没有权势的他,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在当今黑暗的官场,没有背景还得罪了东林党的自己,再是有才能也考不上。
后来听说京师大学堂的张焘发明了一种压力水井,十年可赚十万雪花银,赵斗米就想去试一试,做不成清知县,做一个富家翁也能衣锦还乡。
可惜公布成绩那天,赵斗米还是落榜了,以一分之差落榜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怨言。
京师大学堂在放榜的同时,也把试题放在了旁边,随便翻阅随便查看,赵斗米对照正确的答案,自己确实差了一分。
仕途已经没有指望了,倘若这条路要是再断了,赵斗米只有自尽一条路可选了,不甘心的他就想着再去尝试一次。
进入京师大学堂以后,正对面是两尊雕像,一尊是手持浑天仪的科圣张衡,一尊是手持算盘的算圣刘洪。
从大理石雕像旁边走过去,两侧是一排排松树,还有一片广阔的平地。
平地的尽头是一间间的讲师耳房,正中的正房内坐着朱舜和张焘两人,朱舜手里拿着一份名单,面带笑意“不错,这一次一共招收了八名人才,两名天才。”
“加起来一共是十个人,数字倒是挺吉利的。”
张焘也是没想到民间还有这么多的遗珠,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大明以八股文取仕,这也就导致了很多算学人才埋没了。
这样也好,整个大明就相当于一个人才宝库,等着他们去捡,还没有任何人竞争。
张焘想起一件事,问道“山长,真的不收一分束脩,现在人还很少,倒是不用在意。”
“等到人多了以后,每年只是采买粮食就要花不少银子,还有各种研究经费,京师大学堂到时候怕是会成为一个吞金巨兽。”
朱舜正要说话,瞧见门口的阳光被挡住了,一名少年踌躇不定的站在门口,想要进来,又怕太过唐突有失礼节。
朱舜在策试的见过这名少年,也专门把他的试题拿出来亲自看了一遍,因为他是这批学子里唯一的举人“赵斗米你有什么事进来说。”
赵斗米走进来先是郑重行礼,先给朱舜行了一礼,然后又给张焘行了一礼,礼节方面倒是做的滴水不漏。
察言观色本事也不错,知道这里是以朱舜为主,而不是看起来岁数更大的张焘。
赵斗米行礼结束,恭敬道“这位先生,学生想再做一次,不知道可否宽容一次。”
“咕咕——”
这句话刚说完,已经两天没吃饭的赵斗米,肚子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咕咕叫,脸庞瞬间就红了。
朱舜在雕纹书案上随便抽了一张试题,站起来笑道“现在也到吃饭的时间了,咱们一起去食舍吃饭,边吃边聊。”
说完,不等赵斗米拒绝,朱舜拉着他走出了正房,顺着广阔平地西面的青砖小道,来到了西面的广阔平地。
这里有一座规模不少的食舍,还有一间间空着的小馆,以后给学子们自己开个茶馆、香道舍、诗社等等附庸风雅的精舍。
食舍的管事是北平火器总局孙管事的妻子李九娘,原来在朱氏纺纱厂做工,现在由她带着几名厨艺不错的纺妇,在这里为学子们做饭。
京师大学堂以后将会是一处文风浓郁的学府,朱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