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石合上了书,笑了一声道“死了好。可有消息称谁下的手?”
“不曾。不过,大都心知肚明,尸身已被销毁,无从查证。”下属确定道。
“烧了……”苗三石远远看了看,似乎又盘算了一回。“去边营。”
“是。”下属迅速退却,不久便套来马车。
不停歇的话,天黑之际应能到达。苗三石率先上了车,却看见了车内那抹熟悉的身影。
苗三石停住,询问起下属道“怎么回事……”
“师父啊,”苏离立马把师父拽了过来,又快速拉下了车帘。“我喜欢师父这辆车,就偷偷跟过来了。”
苗三石沉默半晌,对着外头吩咐道“走。”
见其如此平静,苏离忐忑起来。“师父,您就当……教教我了,可好?”
苗三石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可。”
马车没有停歇,只在途中换了马匹。车身轻快,竟也不觉得比快马慢出多少。
渐渐入夜,天边泛起了夕阳红。苏离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一定看见过。
“若我没有找到你,你准备如何去营地?”苗三石在对面问起,又过去碰了碰她后脑勺。
苏离立马钻了回来,盘算了一番道“嗯……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总不会让自己白来。”
苗三石不满意这个回答,继而询问道“那你可知,进门都需要些什么?”
“啊?……”苏离似乎是被点拨了一番,一时竟无法回答。
“要诏令。假设你确实投机取巧进了营门,可没有诏令,你只能在外围走动。白落衡跟随凌王,定然是在内营的,如此一来,你根本近不了身。还是白来。”苗三石丝毫不曾委婉,他想让她清楚万事并没有这样简单。
“那我也得进去。”苏离也是十分倔强。
苗三石继续道“今后万事你要学会盘算好,不可再像如今,什么都不曾打算便一头撞死。”
苏离抿了抿嘴唇,弱弱道“我……我错了,师父。”
苗三石继而又看了看她的衣着,又求证道“你就打算这样进去?”
“啊……?”苏离匆促抬眼,撞见师父的眼神后赶紧端详了自己一回,虽然这种颜色的衣衫自己确实不曾有过,可……也并无不妥吧?
“军营内皆为男子,你觉得你这样过去会引得什么?”苗三石转而问起。
苏离回忆起道“皆是男子?可我明明记得,也会有烧饭的嬷嬷。”
苗三石则摇了摇头“这和演武场可不一样,妇孺是不被允许过来的。”转而他又同前头的下属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袭玄色衣衫。“待会儿换过来,可能会有些不合适,凑合一下。”
苏离立马点了点头。
好在并不会太违和,她还特地把头发都拢了上去挽成髻子。应当是颇为英气了,苏离拍了拍自己的脸,让其接下来都要严肃些。
师父已经在外等候,马车停在了稍远了些的地方,隐约能看见前方的光亮。
“药童留下,其余人回去待命。”苗三石摆了摆手,将下属尽数遣了回去。
苏离掀开车帘看了看,而后才出来见人。
“慢点儿。”苗三石不断提醒着徒弟。
营门口立了不少卫兵,一直围了过去,形成一个大的包围圈。大门处更甚,竟是站着两列。
见了来人,卫兵例常拦住了几人道“何人。”
药童主动上前递去了一纸诏令,满是成竹在胸。
卫兵视察了一回,便把东西还了回去。他又看了看另外两人,再次道“一人之上,需出示诏书。”
苏离看了师父一眼,未曾见其惊慌。
只见苗三石亦拿出了一薄册递给药童,随即令他上呈。
另一名卫兵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