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几人就将一黑袍男子架了过来,虽然他如今是黑袍在身,可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气势了,只有浑身的脏兮兮。那人也无处不透露着伤痕,看见二月又对其啐道“有本事便杀了我,扭扭捏捏做甚!”他微微仰着头,眼睛狠狠盯着来人,像是想将此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二月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而是自顾自厉声问道“谁给你下的令。说出来,就把你从这放出去。”
那头领不屑地别过了头,竟然还带着些许的自豪语气道“不做卖主之事,道上的人,”他又朝那位已经“叛变”的手下瞪了一眼,咬牙切齿继续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如他一般软着骨头,基本的道德都不顾。”
被他这样一说,好像他们的职业还高尚了起来。“行了行了,再吹能成什么样子?你这样坚守本心,其实你主子早给你卖了。”广陵用长鞭拍了拍这位硬气头领的脸,满满的嫌弃感写在了脸上。
“不会!”执迷不悟起来的人当真是蠢到了极致。大概也是因为其认定了自己身后还有靠背,且是个不错的靠背,所以才死咬不松口。
“大哥,不要再装了,他们早知道了……”被绑着那人向头领传递着坏消息,也想拖着他一齐认怂。
头领猛然抬头看向手下,他与自己一样皆是累累伤痕爬了满身。他眼中噙着血丝,盯着这里的一切,悔恨与不甘涌上心头。而在这时,手下又向其给了一记重击“大哥,你还能带我们回家吗?”
二月与广陵相看一眼,竟然两人都有着一丝意外。没有想到这样的亡命之徒竟然还有家庭拖在身后,未免太不彻底,单忠行安排也过于草率了吧。
只见那头领缓缓低下了头,他费力挣扎着,不断低声嘶吼道“蠢货!……”
广陵抬起脚立马给了他一记,差点没站稳,好在后来让二月及时搀住了,他稍稍站稳后才厉声道“别人才不蠢,蠢的是你,蠢不自知。”
“大哥,他们不会救我们的,你瞒住了兄弟几人的真实身世,虽然得了差事可如今却成了弃子。我不如别的兄弟硬气,因为我不是孤身一人,家中母亲没了儿子又该如何度日?!”那男子像是用尽了最后力气向“大哥”分说着,随后又丧气地低着头。
原是有隐情,怪不得这人比其他那些硬骨头好啃得多,广陵瞥了他一眼,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竟然流出两行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广陵心间五味杂陈,他又上前用长鞭拍了拍那头领,最后一次妥协道“我都不怕放虎归山,你却甘愿领着一群有家室的兄弟命赴黄泉,果然是愚蠢至极。再不说,就让你们全都死外头。”
那头领喘了几口粗气,随之开始剧咳起来。
二月让架住他的两名部下将人按在一旁的椅子上,又亲自给其灌了一碗水,这下那人才平复下来。“李总管是单忠行单大人的手下,他开了高价命我寻人。前夜忽然交代让我们暗中守好将军府,若有人出来也要尽数杀了伪造成没有人来的迹象,好将将军府私扣宫人的罪名坐实。”
“没有了?”二月还是不太相信这些零碎的话。
那头领微微抬起头,端详着二月与广陵,身处困境的人竟然同他俩提起了条件。“你们真的会放了他们?”
二月看了一眼广陵,示意任其做主。广陵也是点头道“自然。听话的人为何不放?”
头领听出来广陵的言外之意,只是他此刻却知道自己再没有更多的谈判筹码了,人为刀俎己为鱼肉,不过是仰仗着他人恻隐之心的施舍罢了。半晌后他平静地交代道“也是我偷听到的,单忠行是奉言太师之命办事。不过他们之间很是缜密,没有任何瓜葛显现。”
现下算是实锤了,二月心中顿时清明起来。“没有更多了?”二月追问道。
头领默默摇了摇头。
“哪里偷听到的?”广陵也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