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一声,门开了,齐晔走进了狱案司沈檀的书房,就看见她写写画画,最后又是一股脑将纸拧成一团扔到一边,样子看着是好生气恼。
“沈大人这般气恼所为何事?”
这样清冽好听的男声传入谁耳中心里当是心生愉悦,可偏偏她是最不愿见这声音的主人,她扭过头来,一脸怨念地望向齐晔。
“不知齐统领此来所谓何事?安可儿一事一断你我又是暂且找不到什么线索,若说那其他失踪的少女,春桃和原城已经去探访了,不日便可知道,齐统领到那时再来也不迟。”
听了沈檀这么一通要赶人的话,齐晔也不气,反是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眼透笑意,他打开手中的扇子轻轻摇了两下,结果还没摇上两下就被齐晔扔了。
沈檀不解地看向他,这厮是干嘛的,来她房里就算了,还随地扔扇子,莫不是有病?
不懂,不懂。
见沈檀脸上的神情,齐晔不用猜就知道这丫头可有是在诟病他,呵,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小,倒是喜欢背地里说人坏话。
他啧啧了两下“人皆说扇子乃君子所携,显得庄重俊儒,可我瞧着却不是如此,今个儿我就拿上一把用了用,果真是发现这东西颇是不妙,不是我等正直之人所用,也罢也罢,丢了就丢了。”
这么一通话让沈檀听着,有些怪怪的,但到底是哪里怪,她也是说不上口来,上下打量齐晔一番,她这是断定,这人
有病!
“齐统领来找我就是说这些话的?”
哑谜打够了,齐晔也是失了兴趣,就从小杌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笑意却是不减“非也,我这次来,是有一事告诉你。”
“何事?”
“安家为了自己那点荣光终是害人害己,就和我说的,如果他们早就把那些所谓的荣耀丢去,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以安家的家底不出几年也是能在一方做得了大家,可到如今却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沈檀靠上椅子,长吁短叹了一番,安老爷一个人的罪孽却要让安家几百口的人陪葬,说起来也真是不值。
“所以安家是怎么了?”
齐晔的脸色转而严肃,缓缓张开口“昨晚安家起了场大火,硬是把安家剩下的人都活活给烧死了。”
得了个这样的答案,沈檀一惊,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安家的人全死了?”
“是。”
沈檀又跌坐在了椅子上,手撑着额头思索了半天,最后抬起头看向齐晔“你说为什么我大齐的朝堂之上要这么明争暗斗,甚至是牺牲无辜人也再所不辞?”
齐晔对视上沈檀那双迷惑的眼睛,他语气淡淡的“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只要有人,就不可能会少了明争暗斗,有些时候人为了那些自己穷尽一生也要得到的东西而和别人拼的你死我活,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恶念。”
“恶念?”沈檀轻轻地重复着,转而她定定地说道“如果那些勋贵们非要把这京城弄得乌烟瘴气,那我沈檀也不怕做这清除杂碎之人。”
看她说的这般坚定,齐晔倒是笑了“可惜,我们大齐里这些杂碎大多是位居高权,不知沈大人何为呀?”
“那我就做这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沈檀望向窗外,院子里的木槿花开的愈发夺人,成了这院内最耀眼的一抹。
齐晔沉沉地笑了,这个丫头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敢想敢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还真是敢说。
“那我就拭目以待吧。”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疾速的脚步声,远远听见一个带有喘息的少女声音“姑娘,我回来了!”
门刷的一声就被春桃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春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急匆匆地说道“姑娘,你要的消息,我和原仵作都帮您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