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怀闻讯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二军倒是比较镇定,问那个报讯的水手“港口的人看见是谁开走的船了么?”
“港口的人说,并没有看见大批的水手往船那边去,还以为是咱们在船上留了人,自己开走的,就没有干预。”
这就奇怪了,船有港口的人帮忙看护,水手们就没有在意,都跑来喝酒了。再说这种新型的船只操帆的方法和传统的船只完全不同,没经过训练的人根本就开不走。
难道是被什么专业的盗窃团伙盯上了,派经过训练的水鬼摸上了船?波尔多的治安这么差么?
众人一起缓缓而出,到港口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这么大一艘船,早上刚刚停在这儿的,说没就没了,真是没有道理。
二军安慰赵红军,“你不用担心,即使这艘船丢了,我们答应的事情也黄不了,大不了我从别处再给你调配一艘,我们东岸政府是有诚信的政府,许诺的事情是一定会做到的。”
赵红军倒是不太担心这个,白来的东西即使又丢了也不是很心疼。何况东岸刚刚崛起,要当负责任的大国,应该不至于为区区一艘船承担毁约的恶名。
在港口也看不出什么,众人转回酒馆,准备等大船队到来再做道理,实在不行只能认栽。
到了酒馆门口,只见两个大汉驾着一个水手扔了出来。这个场景这里是经常出现的,不是调戏了酒馆女郎,就是喝酒闹事,大家倒也没有在意。
然而那个水手却不是醉鬼,也不站起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赵红军路过这个水手,一看居然认识,自己第二次来波尔多的时候,和这个荷兰佬起过冲突,当然自己也没吃什么亏。
既然算是熟人,赵红军拍拍他的肩膀,“我说兄弟,男子汉大丈夫,无论碰到什么事儿,也不至于这么没出息,走走我请你喝一杯,别在这丢人了。”
托马斯抬起头,端详了赵红军一下,终于认了出来,下意识站起来就要跑,突然又坐了下去,“你打死我罢,反正我也够倒霉的了”,很有破罐破摔的派头。
赵红军把他拉起来,“得了得了,我打你干什么,别在这耽误人做生意。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托马斯能耐大,工作努力,反而被人炒了鱿鱼,落魄异乡,无人理会,没想到倒是当年干过架的对手关心自己,一时又落下泪来,说出了缘由。
船长不公,提拔了小白脸威廉当水手长,这也就罢了。没想到威廉上了位后,因为托马斯有本事对自己颇不服气,就进行了打击报复。
给他分的活儿都是又苦又累的,分钱的时候又故意克扣,托马斯一时激愤,终于又把威廉揍了一顿,这回被船长开除了。
想到自己一身本事,屈居于小人之下,居然还受到如此恶劣的待遇,顿感阿蒙神不公,在酒馆喝了两杯,就大哭起来,惹了公愤,被人扔了出来。
“我说你就没个男子汉的样子,别什么事儿都怨阿蒙神,他老人家哪有空管你的事儿。你要是真有能耐,世道不公咱们就拿本事拿拳头打出个公平来,怨天尤人算什么本事。”
“你说得轻巧,这年头下等人要出头哪有那么容易,我熬了十几年的资历,就算再找到工作,又得从头干起……”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到我这里干,我正好有了一艘船,要是你不是吹牛,我让你当水手长。”
蓦然听到这个意外惊喜,托马斯有点儿不敢相信,“你不是骗我吧?”
“你看我好歹是个贵族,犯得上没事儿逗你玩儿么?”
这位和自己起过冲突的老爷不计前嫌,宽慰自己不说,还要提拔自己,托马斯是个直性子,当下指天画地,说愿意为了新雇主肝脑涂地什么的。
赵红军见他的法语说得不错,第一印象就挺好,至于打架,要是不能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