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醒安排完诸事,于当日返回位于断金谷的守宫派道场。
随后宣布闭关,就此不再出世。
岁月匆匆,如白驹过隙。
一次次的花开花落,一遍遍的日出日落。
六百年时光,就这样悄然流逝。
红尘间事过境迁,早已是物是人非。
凡人们兜兜转转,俱都经历了好几个轮回。
即使寿元悠久的修士们,也只有寥寥一批才记得几百年前的往事,也才有资格在这天地里继续留下他们的踪迹与传奇。
这一年,沉寂整整六百年的天东七宗再起风云,那位避隐古架山多年的关策祖师忽然回归玄穹教,犹如平地响起一声炸雷,把天东修仙界全部惊动。
关策祖师是天东七宗唯一的朝元期修士,法力一览众山小,他回归的消息传开以后,天东修士纷纷赶赴玄穹教,想要朝贡觐见,谁知他只在玄穹教参观了一遍,当天就私自离开,跑去了琼台派的月台山道场,并宣布改换门庭,出任琼台派的太上祖师。
他的决定让所有天东修士齐齐大跌眼镜,谁都搞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即使琼台派弟子也捉摸不透其中蹊跷。
就在这件事广为发酵之时。
天东国的外海域。
一枚径过数丈的巨大蚌壳忽然浮出海面,朝琼台派的方向驶航而来。
这蚌壳如似一艘天然海船,壳内修建有水晶筑建的小宫殿,殿中摆着一张宽大椅子,椅上端坐着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
中年胖子戴有金冠,衣着贵气,言行极有富态。
他两侧各站一位童女,左边那童女面目娴静,手持一把芭蕉扇,非常耐心且有节奏的给他煽着凉风。
右边那童女端着茶壶,时不时给中年胖子手中的茶杯里添茶,但此童耐性有限,一直在左顾右盼,似乎呆不惯壳船的狭小空间,很想飞出去透透气,却又担心中年胖子不允许,就显得较为烦躁。
中年胖子瞧了此童一眼,笑眯眯的说:“红孩儿,出海以后你就开始心神不宁,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此童不是旁人,她是丁醒座下的血砚兽红孩儿,常年追随在还阳蚌妖朱老爷跟前,始终没有回归丁醒身边,那中年胖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正是朱老爷当面。
至于另一个童女,则是方振羽与李锦绣夫妇的独女方恻隐,被朱老爷改了一个‘红缨儿’的法号,她性情柔顺少语,往常朱老爷闲的时候,总爱找红孩儿叙话,极少与她交流,但在朱老爷心里,最重视的童子却是她,而不是红孩儿,因为红孩儿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点朱老爷心知肚明。
红孩儿听见朱老爷问话,嘟囔着说:“朱老爷你掐指会算,小婢在想什么,你肯定一算就知,何必来问小婢!”
自从她跟在朱老爷身边伺候,朱老爷一直都待在海底潜心练功,几百年间几乎足不出户,今次却突然出关出海,并选择到陆地上逛一逛,这可不是临时起兴的游玩。
红孩儿天性顽劣,她不像方恻隐一样对朱老爷毕恭毕敬,继续发牢骚:“这些年来,你定期赏赐给小婢还阳蚌珠,既然是赏赐,那珠子就属于小婢所有,小婢愿意给谁都可以!况且小婢也请示过你,能不能把珠子拿去交易,你说没有问题,还说随便我交易,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朱老爷押了一口茶,咂了咂嘴巴:“老爷我何曾出尔反尔了?”
红孩儿忽然伸直脖子:“就是刚才!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好家伙,上百颗蚌珠都给了那小子,既然他占了老爷我这么多便宜,那老爷我必须连本带利把好处给要回来!’”
她越说越不服气:“朱老爷,珠子是小婢自愿交易给老祖,你怎么可以再要回来,还让老祖拿出利息,这都过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