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祖克!(矮人语:杀啊!)”
戈林多发出一声战吼。
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猪,他不管不顾地向恶魔发动了冲锋,一路上送了许多恶魔返回了无底深渊。埃赛勒姆商业银行的废墟,倒塌在周遭混乱的街道中央,巨大的大理石墙壁微微向内倾斜。
由于深渊环境的影响,它那黑黝黝的侧翼已经被扭曲成虽然简单却十分残忍的形态,上面没有任何装饰, 仿佛完全是为了战争所准备的。深渊之门两边垒起了两座塔楼,都是又宽又矮,点缀着许多血迹与尸骸的斑点。几只弗洛魔在塔楼懒洋洋地飞着,不时发出阵阵聒叫。
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丑陋的城区,成了无底深渊在物质位面的映射。很显然, 眼前的景象虽然与真正的无底深渊还相距甚远,但是也肯定是一个可怖之所。
一些埃赛勒姆守卫们握着斧戟和长矛, 在布满了锈红色灰尘的沙土地上前进,身上穿着不止一层甲胄。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从死去的袍泽身上扒下来的,上面还沾染着斑斑血迹。在他们身后,背着枪械的远程射手们一边随队奔跑,一边向四周冲过来的恶魔们举枪射击。
只是,虽然相比于从深渊之门走出的恶魔大军,这些毫无组织性、纪律性可言的夸塞魔、怯魔、畸魔之类的底层塔那厘杂碎只能算是一些散兵游勇,但还是在数量上还是碾压了这些勇士。
手拿火枪的铳士们重复着类似的动作:匆匆地装好了弹,把密封的枪膛里多余的火药吹掉,把用过的棍子换掉;彼此背对着互相依靠,过开射击单元,检查了火柴绳的烧痕或者燧发装置的完整性,然后把枪托放到肩上;最后,瞄准了那些像是天生就只习惯“布朗运动”的恶魔杂碎。
“举起你的武器!”负责组织铳士的小队长吼道,声音异常嘶哑,可是他却浑然不觉。
在他的两侧,枪口排成一排,不过速度很慢, 过于缓慢——这些铳士都很累, 实际上,和许多人想象中的不同,哪怕不算那些需要背负的弹药,他们手里拿着的热武器也比斧戟、长矛之类的冷兵器要重上不少——从早晨到傍晚,一天战斗下来,所有人的体力都一击濒临极限。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可以瞄准:恶魔的数量很多,即便是胡乱向天上射击,他们发射出去的弹药大多也不会落空,至少也得打爆一两个在附近徘徊夸塞魔的脑壳。
“开火!”铳士队长吼道。
当蛇形铁啪的一声弹回,黑火药爆燃起来时,火枪被产生的后坐力微微向后一推。
随着“啪”的一声刺耳声响,一排子弹射入了恶魔(姑且称之)的阵列里面,点燃的火药冒出的烟雾升腾起来。
“装弹!”铳士队长喊道,他清楚此时时间的重要性,知道自己这群人只有两次发射的机会。
他蹲下身子,扯出火绳, 射击单元露出来了。他把一袋装着铁球的皮袋扔到手心, 拿出擦渍棒, 熟练地往枪膛里塞了一个,同时密切注视着剩余的火药末。这是一项复杂而危险的工作。如果有什么东西引燃了火药仓里的剩余发射药,他说不定就会被弹出来的擦污棒戳死。
“快点,该死的!”他咆哮道。
火枪手们拖得太久了,因为天色暗了,他们都在摸索,而这将是一场屠杀。他们和前方冲锋的斧戟兵之间已经落后了一个十几码远,最多再打一枪,他们就必须起身去追赶那些同袍。
远处又传来一阵闪光。
那是恶魔们之中有人在使用某种类法术能力,突然又传来一阵痛苦的呼喊声,铳士队长发现自己的手下又阵亡了一名。那个倒霉的年轻人,胸口上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腐蚀性射线命中,现在已经烂成了腐肉。
“举枪!”他喊道。“瞄准闪光的地方!”
这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