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她恨。恨所有人,包括她的母亲。
同一个村子的人也以戏弄她为乐,他们也说她是受了诅咒,应该被赶出去。
她却觉得当个瞎子挺好,至少不用看见他们肮脏的嘴脸。
此刻的她走在风雪中,但她却觉得很自由,她兴奋得甚至想跳舞,尽管她不知道什么是跳舞,但没有人会在此时指责她“嘿,你跳得是什么破玩意!”。
但脚下的寒冷让她很快清醒,她必须尽快离开,她后母还指着她换钱呢,可不会就这样放着她跑掉。
她走了多久了,也许有一小时了,至于她身处何处,她也不知道,她以前走过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村子的门口。
她很不想承认但是这是她回避不了的问题,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离家出走时根本没想这么多。
她还是个孩子,甚至是个瞎子,她身上没一分钱,她后母甚至没让她碰过钱,她的裙子抵御不了多少寒冷,她绝对会被冻死在野外!
她有些慌张无措,却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无论如何,她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她觉得身体已经快要崩溃,再也迈不动步子了的时候,她听见了人的声音。
还未细想是否是幻觉,就听见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在喊“喂,那边那个姑娘,你看起来需要帮忙!”
她欣喜若狂,立刻回应道“对,我需要你的帮助!”
那个老头向她走来,走得很快,至少比她这个瞎子快多了,他扶住她,说道“小姑娘,你家在不在附近?我送你回家吧。”
“不!我不回去,求您收留我一会儿吧,我会感激您的。”
老头只好牵着她的手回到了他的家,让她在屋子里的炉火旁取暖。他介绍自己是一个伐木工人,说得更厉害一些就是制卡师大人的原料供应商,他给她讲斗卡的有趣和奇妙之处,这让她心驰神往。
她没有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故事告诉老头,她希望老头不要让她回家,不,那里从来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