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谭茂实看这二人神色不对,随即道:“今日我府中新添了一副书作,听说出自张旭之手,几位王爷都在,可否替我把把眼?”
田文虹明白此中意思,忙应声附和:“如此极好,月儿姑娘这已结束,刚好今日闲着无事,大王兄,三哥,走吧。”
田浩邈和田宏扬闻之不好多言,被两个人拉扯着往外走了去,到了门口,又各怀心事地回头看向楚子月。
子月,你到底在哪里?田浩邈对着幽暗的夜空,心底苍凉地呼喊。
清扬的笛声从烟雾缥缈的江面上传来,若有若无,渐渐地听得愈发真切,宛若天籁,似流水般潺潺让人舒缓,转眼间又带着无尽的忧伤,似有诉不完的几世的离愁。
楚明诚早已是院中的常客,刚一入门,一个身着粉衣一脸妖媚的女子边摇着扇子边扭着腰肢移了过来,走近跟前,将自个儿的身子靠到楚明诚的胳膊,随即又将脸趴至他的肩上,似是满腹委屈,娇嗔道:“楚爷,你都好久不来看终怜了,是不是忘了人家?”
楚明诚将趴在身上的女子拉入怀中,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大笑道:“真想我了?走,陪爷先喝一杯去,看看今日有什么新鲜。”
女子挽起楚明诚的胳膊,一同朝着二楼的雅座走去。白日里的庆红院倒也不似夜间那般不堪入目,经常会有歌舞的正常演出。楚明诚寻了个视野开阔的位子坐下,目光盯着台下,唤作终怜的女子提起酒壶,小心地将杯中填满,正要举杯送给楚明诚,只觉一道身影快速从身边擦过,待转身一看又未发现任何异常,心中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当是自己眼花了。
楚子月看着红色的焰火,不禁赞道:“真是好看。”
田浩邈解释道:“这里头加了特制的硝石,所以才有这独特的颜色,这是我府上暗卫之间相互联络的信号。”
两日后两人抵达宁扬府,直奔县衙。县令闾丘惠知是兴王亲自前来,慌忙接待,将田浩邈迎上主位,子月站在浩邈的身旁,贴身听令。
“眼下灾情如何?”不等下人递上茶来,田浩邈便向闾丘惠开口问道。
“回禀王爷,宁扬府今夏大旱,百姓多是颗粒无收,我早命人开仓放粮,只是存粮不多,勉强坚持到了前几日便空了,眼下城中百姓都盼着朝廷的粮食早点到来,以解百姓之苦。”闾丘惠一五一十地回道。
田浩邈唇边露出一丝微笑,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子月的小脸,有她这句话,足矣。
“我突然想起,前些日我回府中,听下人说楚西凤回来过,又匆匆走了。”楚子月担心浩邈今日的不快与此有关,便将没放在心上的事又提了出来。
田浩邈脸上未起一丝波澜,“父皇并未下旨让他回朝,或许是偷跑回来祭奠姚氏的。子月,今日我们不谈论他人,就你我二人,好不好?”
楚子月点首,弯下身子将地上散乱的物件拾起,浩邈跟着一起收拾,见他一副像小孩子发过脾气后乖乖听话的样子,温柔说道:“不管遇上何事,同我一起商议,别再为难自己,好吗?”
文鹏翼跟在后面,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楚子月见他沉默,便问道:“二当家不是有话有和我说的么?”
文鹏翼鼓足了勇气,不安地问道:“姑娘真要与大哥明日成亲了么?没有寰转的余地?”
子月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只是问道:“月儿也想请教二当家,仁字作何理解?”
文鹏翼没想到月儿有此一问,一时摸不着头脑,“姑娘可是指我的名字?”
楚子月微笑着回道:“看二当家举止,不似草寇之流。仁者,情志好生爱人,故立字二人为仁。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二当家在此为草,岂不是辜负了令尊令堂以此为名的用意?”
田宏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姚沛春,心思沉重地等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