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楚艳芳穿着霓裳,饰以面纱,上了兴王府停在门口的马车,一脸春风得意。过了今夜,又何须再装作委姚求全,我想要的东西,你楚子月又如何阻止得了?入了宫中,楚艳芳诉与掌事说自己是兴王送来的人,便被悉心安排到了队伍之中。
夜宴之上,君王田锐泽高居其中,伯赏志行左侧坐定,兴王对席相陪,其余重臣与众王爷依次落座。只见琉璃杯中满泛着琼浆玉液,两行珠翠立于阶前,笙箫环绕,一派详和。
觥筹交错,面似风平浪静,心中个个却是泛着涟漪。想起今日中午收到了神秘信函公主身染恶疾,恐无法医治。下午私下派人打听确有其事,只是这皇帝为何还不开口?大王那边又该怎么办才好?伯赏志行满腹心事,频频向田锐泽举杯。
田锐泽同众臣亦是心中犯愁,歌舞尽半,舞姬个个袅娜多姿,却并未引得伯赏志行的注意,莫不是此计要落空了?
午夜初长,筵席之上金杯频劝,众人各揣心事。
一名身着霓裳的蒙面女子自池中踏水而来,借着月光,身上的羽衣映出霓虹般的光芒,瞬间引起了席间所有人的目光。只见那女子纤足轻点,上岸后舞着长袖,衣袂飘飘,身姿轻盈得若漫天飞舞的雪花,时而纤腰后仰垂首着地,时而皓腕穿纱空中扭摆,时而飞波流盼,看得众人无不痴迷。
田宏扬初见时心中猛地“咯噔”一声,子月今夜来此岂不是自陷泥潭?再细看之下,辨出这分明不是她。虽然这女子舞姿亦算得上出彩,可与子月相比,终是少了份出尘脱俗。
几声清亮的鸟鸣声从天际传来,渐渐地声音越发洪亮,顷刻间数十只小雀由远而近从高处飞来,绕着刚刚跳舞的女子振翅腾飞,鸣啭之声不绝于耳。
待女子退下,伯赏志行拍手叫绝,大呼“妙啊。”
田浩邈心中想着子月洒在这霓裳之上的药果真是妙啊,嘴里却只当随口说了一声“甚是妙哉,百鸟朝凤莫不是如此。”
伯赏志行举起杯盏的手顿时停住,百鸟朝凤?巫师真正要寻的人难道是眼前这名女子?公主自身性命堪忧,带回去恐是于事无补,何不将这女子带回一试?于是放下杯盏,向田锐泽问道“皇上,不知刚刚这位女子是何人?”
田锐泽见他已经有所心动,便按照此前的筹谋,应声回道“此乃皇后的义女,长宁公主。”
既然也是皇后之女,又有刚才这番异象,伯赏志行拿定了主意“不知与我朝和亲的可是这位公主?”
田锐泽见鱼已上钩,便欣然道“任凭暴虎王作主,你看上哪位朕答应你便是。”
伯赏志行大喜,当即定了此女,谢过皇上,喝得酩酊后才肯离去。
待伯赏志行走后,田锐泽宣召刚刚定下的女子上前听封。一心等着召见的楚艳芳听着嬷嬷来传话,一路狂喜,心中窃笑,终究还是成功了,这兴王妃之位如今也就一步之遥。
皇后朱微婉身子稍有恢复,依然担心绮梦不已,只是刚刚这女子解了两国之围,倒也是美事一桩,待女子款款走上前来,亲封长宁公主,出嫁苍龙。
楚艳芳本神采飞扬的脸上听闻旨意,瞬间惊慌失措,口中哀怨地呼出一声“不,”随即扯下面纱,不是封为兴王妃吗?为何变成了长宁公主,还要嫁与人和亲?突来的变故让楚艳芳一时缓不过来,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
惊愕的又岂止是楚艳芳一人,见她扯下面纱,姚正初、姚沛春、田宏扬,无不是大惊失色。
田锐泽一脸不悦,楚声喝斥道“好大的胆子,你既出场献舞,宫中定早已交待,此时哪容得你说不?”
楚艳芳惊恐万状,跌撞摔至姚正初跟前,眼泪婆娑道“求祖父救救我,我不要和亲。”
田锐泽听罢,转首斥向姚正初“姚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正初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