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路繁疑惑不解,看着眼前的年少女子,开口问道:“你是?”
“民女楚子月,林婉乃小女师娘,这些年来多受师娘庇护。不久前我才得知您是师娘父亲,前日府中尺素为民女所递。”
姜路繁赶紧上前将少女抚起,楚子月感觉到了他双手的颤抖,甚至整个身子也跟着微微地抖动,又听得他迫切地问道:“姑娘,她如今人在何处?过得可好?为何不来见我?”
“他和师父逍遥遁世,也就是先前的二皇子,好似一对神仙眷侣,一双儿女承欢膝下。师娘待我都极好,又怎会不思念她的至亲?如今未归,怕是给您增添难处,有朝一日,她定会与您相见。”楚子月安慰道,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思念孩子的老人,这般苍老憔悴,她有些不忍。以眼下之势,师娘若是回来,岂能瞒过高居大殿之上那人?林府又怎会不牵扯其中?她明白,姜太医定也明白。
又细说了这些年来师娘的点滴,听得老人哭一阵,笑一阵。
“大人,民女愿替师娘孝敬您,若您不嫌弃,愿称您一声祖父。”楚子月诚心地说道。
“好,好,好孩子。”姜路繁激动地语无伦次,多少年了,不曾有人亲切地呼过他。
“走,孩子,我带你见祖母去。”姜路繁哆嗦地拉起楚子月的手向别院走去。姜式见了后又是一番痛哭流涕,让楚子月心中不免酸楚。
“子月如今居住何处?要不就来府中一同居住吧?”姜式见这孩子不但模样极为好看,性子更是善良,实在喜欢得很,自打得知原委着楚子月的手就不曾松开。
“祖母,子月现在有安身之地,平日里若无事我便来陪伴您老人家。”楚子月老实答道。
姜式不好强求,便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你可要多来看我。”
“好,但是还请祖父祖母勿将此事外传,我与师娘有同样的担忧。”楚子月柔声说道。
姜家二老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姜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尽管安心,我们明白。”
替师娘好好与他们处些时日吧,这么多年实属不易,待过些时日,再与祖父商谈心中之事,楚子月暗暗寻思着。
这日,姜路繁正在府中翻阅昔日的手札,见楚子月表情哀伤地走了进来,想着定是有心事。这些时日,这孩子常来府中陪伴自己与夫人,总想着法子讨他们开心,还不曾见过今日这般模样,便关切地问道:“孩子,这是怎么了?受了何种委屈,祖父替你作主。“
“子月不孝,有事瞒着祖父。“楚子月泣声道。
“尽管说出来,我不会怪罪你。“姜路繁已然将楚子月当作了亲孙女,不忍看到她伤心。
“子月本是同兴将军府之次女,母亲被大夫人姚氏毒害,自己也被逼跳入悬崖,幸得师娘相救,如今回来只想报仇。“楚子月语气中带着哀伤。
姜路繁看着面前这孩子如此年纪经历了这般,更是心疼,便主动问起“子月是否需要我帮忙?“
“子月是有求于祖父,“楚子月说完便至姜路繁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将一粒药丸交与他手中。
“祖父放心,此药对人体五脏六腑无大害,只是体感不适。“楚子月怕他担心,追加解释道。
“好。“简单的一个字算是承诺。他,虽是高高在上的主,可如今爱女有家不能归,他又怎得脱得了干系?姜路繁毅然打定了主意。
“阿,阿嚏,姚正初,适才的话再说一遍,朕没听清,阿嚏“大殿之上拥有着至高权利的人狼狈不堪,已连着打了两日喷嚏。
“皇上龙体欠安,微臣择日再奏。“宰相姚正初恭敬道,本想着今日劝皇上立储,但眼下看来并不适宜。
这症实在恼人,将君王夜靖轩折腾得无法安心政事,索性回到寝宫。闻讯而来的皇后段兰蕙身后紧跟着太医姜路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