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过礼后,尹昭仪便领着宫嫔们上了轿子,直到宫女太监们都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夫人们也都一一离去,楚老夫人示意林芝扶着楚夫人先上了轿子,自己则是对着罗夫人说道“你早间也忒厉害了,万一太妃心有不爽,处处针对罗家可怎么是好。”
“我活到这把岁数,被一个小小的婕妤数落,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那婕妤还是个庶女出身,连秀女晋封最高都才从美人开始,她也配位居三品。”罗夫人说着但难掩笑意,老夫人摇了摇头,她开口说着“你也知道你活到了这把岁数,太妃是不敢对你如何,可你大儿子才进了军令办,小儿子也才中举,你也得为儿子们想想,光凭着嘴上爽快了,高家虽是奴婢出身,可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楚太君说的是,这太妃想让自己的十二皇子继位的心可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怕来日万一政变还有的闹呢!”程老夫人正说着便又转过头看向楚老夫人,她接着说道,“你说这太妃若是发动政变,可是有几成把握能成?”
楚老夫人思虑了下才启口“太妃手中没有兵符,若只靠着朝中的势力估计成不了事,若想要从吾儿手中将兵符拿回去,还要看她能否撑得到那个时候。”
罗夫人听楚老夫人这样说着,不免愣了愣,她皱着眉头,疑惑的问着“你是说,太妃的身子骨,撑不了多久了?”
“太妃借着同皇帝不和,三天两头说着身子不适,也散了话说从太医院拿的都是治感冒头疼的药,可前些日尹昭仪将所拨银两寄来时,顺了份宫中的开销册子。”楚老夫人说着,程老夫人连忙凑近,她问着“可是太妃在太医院的开销远不止感冒头疼药?”
“太妃可是个精明人。”楚老夫人摇了摇头,她接着说道“如今年下还算太平盛世,照宫中账目来算,菜价肉价更是翻了两番,金银细软的开销更是多了一成,想来太妃是吩咐了内侍局的女官将自己宫中开销的银两都分摊到其他宫室了,若不仔细定然是查不出来的。”
程老夫人言道“若如此便是好了,否则一旦政变,受苦的还是无辜的百姓。”
“的确是没想到太妃有这样深的心思,倒叫我背后阴森森的,早间才说了那样的话,真怕不日背后就有人捅上一刀。”罗夫人说着便哆嗦了一下,管家媳妇们将绸子都撤了下来,又让了侍女布了粥台在夜市口免费分发腊八粥,楚老夫人笑着走下了台阶,一边说道“你且放心好了,这么大岁数了也没谁会动你的主意,免不得被人谋杀后还得追封,倒是叫他人没得体面。”
“你可得了吧,孙子还在媳妇肚子里便已然是公主的驸马了,想来若有个孙女岂不事要做皇后了!”罗夫人见老夫人打趣着自己便是急忙反过来笑着楚姜氏,“我怎么就没这么好运,也不知道姜夫人听到这话是否要哭晕于府上了。”
院子里吵闹了好些时候才消停下来,尹昭仪派人去查看才知晓,高婕妤借着自己没有胃口,生生让秀芳阁的几个良人天不亮的为自己采集树叶上的雪水,奈何也是不知那样是最不干净的,其中一个良人偏性子不是能忍的,便是带着宫女到关屏宫哭告。
曹颖馨是个机灵的丫头,自叶家夫人拨给还未出阁的昭仪时便知晓了这丫头是个会处事的。
曹颖馨劝住了跪在院中的良人不再哭闹,忙让了良人身边的宫女扶着自家的主子起来,她开口道“高婕妤原是太妃的人,昭仪有心护着大家,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有太妃护着,昭仪也拿她没办法。”
“嫔妾虽不过是个末等的良人,可好歹也算是皇上的嫔妃,又不是她高婕妤的奴才,天不亮的就让咱们去采雪水,姐妹们手脚上都生了好些冻疮。”良人抱怨着,曹颖馨便使了个眼色示意身旁的小宫女去取冻疮膏来,良人接着说道,“这就罢了,前个儿听闻高婕妤在赏菊会上受了气,回来便是让姐妹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