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霜嚇得一跳,当即奔去隔间拿来一小瓷瓶,倒出两粒送到纳兰微泠面前“姑娘,奴婢知错了,忘记提醒姑娘。”
纳兰微泠瞅着两颗红色的药丸半晌,才将之送进嘴里“今日发生的事情,本来就是预料之中。”
“怪不得姑娘会涂抹那么厚的一层脂粉,奴婢竟没有会晤过来。”
“无碍。”纳兰微泠嘴角淡淡的弯起一丝弧度“天色不早了,你们都下去吧!”
“姑娘,晚膳都做好了。”夏婵上前说“姑娘要是饿了,喊一喊奴婢。”
纳兰微泠点头“等会我就来。”
三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挪动着似乎沾满铅的双脚,出了里屋。
张嬷嬷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纳兰微泠的头发。
“嬷嬷,你是不是有话想说?”纳兰微泠取下张嬷嬷手里的木梳,看着她欲言又止,又继续道“如果嬷嬷还想劝说我嫁人,那不必提了。”
“姑娘”
“嬷嬷,你知道我的性子是随了娘亲。反正,我不喜欢那世子,既然爷爷和司寇爷爷有意想将我和世子撮合,那我就从他身上下手。”
“可姑娘用的办法,也太太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了。”
纳兰微泠眸里闪过一抹不屑“男子不是都要求女子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吗?我偏不遵从。”还要见一次,作一次。
后面的话,她才不敢说出来,要不然,等待她的就是张嬷嬷,长篇大论的《女则》教导。
所以,她再次将话题转到今日发生之事上。
“嬷嬷,今日和张氏母子闹的那么大,以后在这侯府里,你们也要跟着我一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纳兰微泠说。
张嬷嬷知道纳兰微泠不想提,那她就不再提什么嫁人的事。笑着回应道“姑娘不用担心,老奴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人,这私宅里的勾心斗角哪有宫里的凶猛。至于那三丫头,姑娘放心,交给老奴好好调教。”
纳兰微泠放心的点头,张嬷嬷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比自己更擅长教导,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她冷眸紧凝“张氏一日在府里,我就得装着、傻着、笨着。不止要骗着她,她身后之人亦不能小觑。”
“在这都城里的官,都是人精。何况是权势滔天的项王。姑娘,长久下去这办法行得通吗?”
“世上没有什么办法是十全十美,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对了嬷嬷,那骨灰你放哪里去了?”
“姑娘放心”张嬷嬷凑到纳兰微泠耳前,悄声说了好半晌。直到纳兰微泠苍白的小脸恢复到正常脸色,侃侃说完。
“娘亲是不想和父亲分开的。”纳兰微泠感慨一番。
“老奴知道姑娘心里不舒服,也是想将小侯爷的骨灰一起交给侯爷,可是”
纳兰微泠摇头“等我找个时机,再亲自告诉爷爷,父亲的骨灰在我这儿。”
“我要让那张氏尝尽被人屈辱、被人赶出府的滋味。”纳兰微泠冷言中散发出无比浓重的杀意
“张氏最大的后台,可是项王。姑娘想好了?”
“想好了。”纳兰微泠势在必得一笑“爷爷的寿诞还有五日,届时会来很多‘大人物’,是个不错的机会。”
次日一早,纳兰微泠本想在东院里好好闲逛,可下雨了。
她斜倚窗前,看着如豆粒般大小的雨滴,稀里哗啦的与大地相吻,一时间,看的眼睛发直。似乎看见的不是雨,而是过往。
“姑娘,侯爷答应了。说,等这过云雨停了,就安排几个能工巧匠过来。”春霜从大门进来,上了回廊,收了伞“还问姑娘想要建个什么模样的阁楼。”
秋意从里屋抱着一件莲青色的披风,为纳兰微泠穿上披风“姑娘,这里湿气重,咱们进屋吧?”
纳兰微泠转身进了里屋,走到案几后盘腿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