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哄笑。
杨淼淼是个随意的人,但同时也是个脸皮很薄的人。被这样打趣就脸红了,当真是好玩。
大典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当喝得有些微醺的淼淼进了婚房后,忽然酒就醒了。
她这时才想起结婚当天要做的事了,开始紧张了。
这种紧张比面对面对上魔神还要紧张,这酒忽然就全醒了。
怎么办?
总觉有点害怕以及害羞呢。
正瞎琢磨着,沐浴过的是江进来了。
他穿着宽松的睡袍,头发上还带着水汽。进来两人对视一眼,还没说话呢,两人的脸都红了。
要外人见了这场景一定得笑死。
两个封印魔神英雄,年岁也不小了,可这会儿两人就像个纯情的少男少女,就相互对看了一眼脸就红了,这不是很好笑吗?
是江轻轻咳了一声,努力装作淡定的样子,走到淼淼身边坐下来后,拿出了一个玉盒。
“这给你。”
“是什么?”
淼淼打开玉盒,一股神圣的气息弥漫开来。淼淼呆愣愣地望着盒子里的东西,眼前模糊了。
她的手轻颤着,道:“这……这融入你身体内的神骨为何……”
“我抽出来了。”
是江口气淡淡地道:“与我的彻底融合了,所以不能全部抽出来,只能抽出这点,我委托师伯给做成了法器,你戴在身上,一边邪祟魔物不敢靠近,以后若遇上危险,还能保住你的元神。”
“自抽神骨是何等疼痛?”
淼淼眼泪掉了下来,“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是江笑了。轻轻揽过淼淼,让她靠在自己胸前,轻轻擦去她的眼泪道:“我总在想若没有遇见你,我会怎么样?”
他炖了下,道:“或许会杀许多人,或许也会死在哪场争斗中,或者死在天雷下。可是,无论哪种死法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在你之前,我不知阳光的滋味,从小就被杀戮包围,浸润,每一日呼吸着世间分泌出来的绝望而活着。”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这样的人生就算过一百年一千年又有什么意思?每过一日都是折磨。”
他低下头,轻轻蹭了下她,低低道:“于你来说,可能我只是个丈夫,可对我来说,你不光是我的妻子,还是我在黑暗里看见的光明。”
“可是你也给了我很多温暖。”
淼淼揉了揉眼睛,道:“与其说我治愈了你,不如说是你治愈了我。我时常都觉得自己是相当薄情的人,自从失去亲生父母后,对什么都不敢太过靠近,日子久了就变得冷淡了。一直到遇上你……
在这乱世中,你竟会给一个陌生人送东西。明明给了我居身之所时已两清了,可你还是来了。你说我是黑暗中的光明,可你也是我陷入绝境时的勇气……”
他轻笑了下,将她搂得又紧了些,“所以我们算互补?那我对你好些也应该。没有你,云山是江便只是杀人不眨眼的工具,而不是现在的是江。”
“没有你,我也只会是无月而不是杨淼淼。”
淼淼抬起头望着他,“我们有自己的家了……”
“嗯……”
绣着鸳鸯的床幔缓缓落下。床幔上的鸳鸯脖颈相交,爱意浓浓,一如床幔里的人。
遇见你,我的世界里有了光。
遇见你,我残缺的人生变得完整。
没有惊天动地,没有轰轰烈烈,只有细水流长。
爱情最美好的样子便是你治愈我了,我治愈了你。
青丝相结,心相系,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