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若和赵耀按照伊万的地址与电话,预约了一个修道院的参观。早上十点多的时候,他们吃着早午餐,和老板聊天。老板的英文并不好,和沈若、赵耀用互相能听懂的单词来和他交流,大概是说天气,好不好吃,俄罗斯,等等。
赵耀提及圣墓,老板听不懂这个英文,赵耀就把网上的照片给他看。老板说了一堆当地语言混合英语的话,沈若和赵耀都没听懂,沈若想了想,请求他重复一遍,录了音以后给伊万听一遍。
然后,沈若与赵耀让老板帮助叫了一辆出租车,花了20分钟不到,就到达了伊万给出的地址。这里的确是个修道院,不算小,虽然是预约了,似乎并没有人来验证游客的身份。沈若和赵耀找到了一个安安静静路过的修女,问起了那个“捐赠”。双方沟通了半天,修女笑着表示懂了。原来,这个修道院的后面,再走一段儿,有另外一个地址,是个博物馆。实际上,那个“雅罗的内脏坛子”是捐献给了那家博物馆。
沈若本来想,既然来了这个修道院,多多少少多问些信息,结果什么都没问到,因为无法交流。赵耀笑得非常阳光,提出想去做一下礼拜,修女非常和善,带他们去了礼拜堂。
礼拜堂里有些昏暗。修女先给了沈若一条可以包住头发的头巾,还帮她系好,然后带他们进去。圣母怀抱着耶稣。四周点着蜡烛。也有当地的一个老妇人,戴着头巾,坐在那里。赵耀谢过修女,修女接受了他的捐款,带他拿了蜡烛点上,然后指着一个地方,说可以坐一下,接着,她就走了。
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沈若想起两个人在柏林大教堂的那次,还说起了时宁的事儿。现在,已经是快一年过去了。在修道院里听不到钟表的声音,但是听得到时间的脚步。既然叫修道院,应该有一些修士或者修女都住在这里,侍奉他们最珍视的神。这里,本来是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一个地方,身边,本来是完全无关的人。可是作为一个死硬派唯物主义者,沈若也觉得,宇宙仓惶中,有一只手,写好了全部的剧本。
只是,有时候,ta也许想修改?
所以,出现了缝隙?出现了未来赵耀回到现在这样的事?
“嗯。”赵耀忽然说。
“嗯?”沈若看着他。
旁边祈祷的老妇人站了起来,看来早就注意到他们在了,温和地向他们点点头,走过身边的时候,又向沈若笑了一下。
等着老妇人离开,赵耀才说出自己看到了什么,“我觉得,那个乌珠上的装饰,和这个修道院,是有些一致的。”
“所以呢?这个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嘛?”
赵耀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说,“走吧,去博物馆。”
一见到外面的阳光,沈若就活了过来,她摘下头巾,不知道该还给谁。好容易又找到了一个修女,对方的意思好像是不需要还。沈若谢过了他,和赵耀离开了修道院。
小街上非常干净,也非常安静,绕过蓝天下的修道院,问了一次路,到了后面的一条街,赵耀看到小超市,就去买了两个冰淇淋。
“嗯,修道院的修建者和乌珠的制作者,是一个人吗?或者是,有关系的人?”赵耀说。
沈若也想不明白,“乌珠到底是不是影子先生制作的呢?为什么不停地继续往上面加新的装饰呢?”
说着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走到了目的地,由于有修道院的预约,胖胖的安保大叔非常和善,让他们进去,还问他们是不是从中国来。
“白俄罗斯真是个好地方啊!”赵耀感慨。
说是博物馆,其实虽然空间不小,但是整体的气质挺简陋的,一共三层的楼上,展览着一些油画、雕塑等艺术品,可惜介绍的文字只有白俄罗斯语。一直走到三楼,他们看到了与一些雕塑摆在一起的毫不起眼的一只黑坛子。